这里是他平日用作见客处堂院,未经允许,外人不可擅入,所以此刻,通往内里那两扇双柱间门虽开着,刘向却没敢进去,带着人,正等在台阶下游廊附近。
他今晚已审完那名刺客。
侏儒儿应是死士,被拿后,意欲咬破口里藏毒丸自裁,却哪里逃得过刘向眼,捏开下颌取毒丸,随后亲自讯问,酷刑加身,不料那侏儒儿竟是个天聋地哑,无所获。与此同时,天门司下暗门中人去往长安城众多伎坊里讯问也无成效。之前无人见过这名侏儒儿。
结果并无太大价值,加上今夜又是摄政王和王妃洞房之夜,刘向陈伦等人便没敢来扰,碰头后,打算明日禀报。不料少帝收到消息,召他入宫,盘问番,怒
前来叩门是李祥春。
“启禀殿下和王妃。陛下来,人就在外。”
那老太监在外间门外说道。
他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好似陡然间松下来,迅速又整好衣物,把扯回束带,很快系好,随即转向她,用带着几分歉意口吻解释道,“陛下应是听闻今晚意外,等不住,亲自来。先出去瞧下。”
他说完话,神色已恢复成他贯沉静,迈步朝外去,走几步,忽又停住,再次望向她。
烛影亦随之在锦帐里轻晃。
内室里气氛,忽然好似也凭添几分尴尬。
他目光掠过她身后那张阔榻上锦绣被衾,微微清清嗓,再次开口:“姜氏,那……”
他略略顿。
“歇?”
“姜氏,你想必乏,不必等,自管休息。”
他身影消失在那几重纁赤帷帐之后,伴着轻微开门和闭门声,脚步渐渐远去。
正如束慎徽所言,少帝束戬是为今晚在摄政王府大门之外发生那件意外而来。他人在宫中,听到这样事,当场便惊怒,性子又急,根本就等不到明早,立刻出宫,直奔摄政王府来。
李祥春跟着束慎徽朝外走去,低声不住地告罪:“……老奴无能,实在是劝不回陛下。老奴若再不来请殿下,陛下自己就要闯入……”
束慎徽双目望着前方,没有应声。很快,转到少帝所在昭格堂。
他重又看向她,语气里,带几分征询意味,却也无需她回答,问完,便不再说话,默默转过身,再次背对着她,又次开始宽衣解带。
只是这回,不知何故,或是束带扣绊卡住,过程似乎不顺,许久,方解落他身上那枚文玉腰带。
他手执带,悬于架上,又低头,慢慢地除着最外层衣裳,这时,听得外间传入道谨慎轻微叩门之声。
“何事?”
他停手,转过头,应声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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