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太医夏无且来,他为嬴政诊脉。
嬴政慢慢挽着袖子,对夏无且道:“某或许嗅觉有恙,闻着这酒略带苦味。”
夏无且何等聪明,他听出这位魏国公子话外有音,端起酒来闻闻。
夏无且脸色微变,正要说话,嬴政却按住他手,朝他微不可见地摇摇头。
嬴政已经猜到是毒,但是在这种场合,这件事事对秦魏两国来说绝不是什好事,很难妥善收场。
清冽酒液倒落在金樽里,隐隐散发出种苦涩味道。
赵政朝群臣举起酒樽,道:“秦国向待人宽厚,诸位不必拘束。”
魏国使臣们礼貌地回敬。
嬴政被这酒中苦味冲下,并没有饮。秦国宴会上酒由少府酿造,受西戎影响,比六国酒烈些,酒香浓而不腻。
这酒明显加什东西,如果只是赵政故意整魏如而加些什无伤大雅东西,倒是其次。倘若是毒,那就是另码事。
清洗后已无实权。
真正大权,都被这少年手独揽。
才十六岁就有如此手腕,不得不令人赞叹。听闻其在邯郸为质子时曾拜长安君赵厘为师,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偏偏,他们这个魏国公子曾经差点害赵厘入狱,这个梁子可真是……结大发。
恐怕公子如在这边会非常不好过。
秦国纵然不惧魏国,但是魏国北面还有个赵国,再加上南边韩国,这三个国家,都是阻止秦国东出屏障。
现在,还不到和他们翻脸时候。
夏无且也很快明白嬴政意思,他煞有介事地帮嬴政诊诊脉,回复秦王:“魏国公子脉象虚浮,确身体有恙,请容臣带稍后为魏公子细诊。”
赵政慢慢起身:“岂可怠慢?到寡人偏殿去诊,昌平君暂代寡人宴群臣。”
夏无
赵政见嬴政不喝,若有所思道:“魏公子不喜欢这酒吗?”
嬴政垂眸道:“某身体不适,秦王可否以茶代酒?”
赵政道:“秦国是主人,公子是客人。客人身体不适,主人岂可自娱自乐?请太医来给魏公子看看。”
倘若魏如查不出个什来,那就是怠慢和欺骗秦王,是非常失礼。再较真点,则很有可能演变成两个国家之间交锋。
时间,魏国使臣都明显地紧张起来。
眼见魏国使臣有点躁动,秦王身旁侍官卫渠不得不小声提醒:“王上,魏公子及使臣请见。”
赵政收回目光,几乎瞬间就调整情绪,脸上阴郁扫而空,淡淡道:“进来吧。”
他抬手示意侍官卫渠:“赐座。”
群臣入座,美丽宫人上前倒酒。
嬴政坐在右首,他能感觉到赵政时不时扫过来目光,但他装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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