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睛,却看到祝鹤澜站在他对面,同样茫然困惑。
没有畸变,没有秽爆,就连源汤也是干涸深坑……他们站在巨大而空旷山腹中,被死寂环绕。
忽然,他们脚下有东西在蠕动,两
当秽爆第波冲击撞上祝鹤澜和管重六畸变后身体时,两人便感觉这次怕是凶多吉少,难以撑持过去。在他们紧紧交缠腕肢和秽气萦绕身体间拦住力量之磅礴恐怖,宛如片溃堤汪洋。但他们还是紧紧拉着彼此“手”,抓着彼此触须,即使感觉那力量已经要将他们身体撕碎也拒绝放开。
他们原本计划是将秽力导向更深地下,只要他们能够堵住四面八方只留道出口,秽气应该会自己打开通道,像锥子样钉入厚重岩石之中。可秽爆力量实在太强,蛮横地试图突破他们阻碍。
那种从根本上搅乱秩序、疯狂力量撞向他们身体,令组成他们身体最小微子融化分解,被卷入秽爆漩涡之中。奇异是重六感觉不到多少疼痛,更多是种怪异撕扯感、挤压感。无数种难以识别难以用人类语言描述颜色在他眼前爆炸,宛如寰宇从颗种子爆发出来那刹那包含无穷无尽色彩,震荡着他神志和灵魂。
他能感觉到祝鹤澜精神与他连在起,他们起仰望着那混沌原初力量如长卷般展开。他们看到无数星星诞生,看到无数种巧合下开始生生不息物种在遥远星云中出现又消失。看到那些隐藏在寰宇密不透风黑暗里、所有视线都不可见、终极虚无。
虚无中却并不是空无物。它们庞然、超越时间和空间限制身体覆盖着切,数不清眼睛空洞而无情地俯视着群星。
管重六意识在那瞬间被冻结,就如同只渺小爬虫,忽然意识到它被个比它高等太多、它永远也无法理解庞然大物看见。
混乱意象在他头脑中爆炸开来。裂变微子、粘腻拉丝、在海水中游动藻、在不断复制增生肿泡、蛆虫从腐烂发白肉里爬出、骸骨上生长出团簇拥眼珠……这些无序、随机、看似没有任何意义却仿佛根植于所有生灵意识深处画面,令他开始忘记自己名字,忘记自己是谁。
还有另外道意识与他连在起,他们紧紧缠裹着,却在起渐渐迷失,渐渐陷入疯狂。他们在被那股远古力量吞噬着,拉向另外个世界,个反向世界。
在那里切道主导世界中存在意识都无法成型,他们会被打散,再重生。或是作为个体,或是作为另外些更加庞然个体部分。
忽然,重六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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