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烬言自小跟着韩烨在宫中行走,对宫妃手段解得很清楚,这次科举事件后,他更是知道谨贵妃绝非胆小柔弱人。只是他解谨贵妃,更知道帝梓元是什样人。像他姐这样自小执掌方浴血沙场女子和那些生存在后宫女人完全不样。后宫女人失帝王宠爱和庇护、外戚拥戴根本文不值,而他姐,天生王侯将相,杀伐果断。
“怎,你倒是做起主来?”帝梓元轻飘飘瞥他眼。
“姐,怎敢,得,您想怎着就怎着吧。”帝烬言膝盖软,当即服服帖帖地把药端到这位祖宗面前,小心翼翼服侍着不敢有慢点怠慢。自他姐醒来后,帝烬言恨不得把帝梓元捧在手心里护着,万事都由着她。
这天头春日正盛,暖暖阳光温煦可人。
谨贵妃被吉利引着进御花园时,远远瞧见帝梓元背对着她坐在藤椅上,帝梓元身浅白晋袍,下摆上绣着竹叶隐隐绰绰,说不出随性。
帝梓元醒来消息没有大张旗鼓地广而告之,京城里头却只花晚时间便都知道得透透。
绮云殿里夜灯亮整晚,谨贵妃抱着嘉宁帝留下扳指睁宿眼。
第二日清早,还没等她歇下来,华宇殿召见口信便被内宫大总管亲自送到绮云殿。
谨贵妃沉默良久,对着屏风外候着吉利回句“本宫知道”。
她儿子还只是太子,她尚不是太后,亦用不得“哀家”二字。如今帝梓元想见她,甚至只需要派个太监总管来传口信。
谨贵妃端正脸色矜贵地上前,正欲开口唤上句,却望见帝梓元对面坐着人影,她神情变,顾不得什仪态,冲到帝梓元面前,挡在她对面正襟危坐韩云面前,声音都颤抖起来。
“摄政王
谨贵妃望着手里碧绿扳指出神,心里头千回百转,苦涩难言。
“谨贵妃有什好见,你身体还没好,怎不好好养着,迟几日她还能翻过天去,净让担心。”华宇殿外回廊里,帝烬言跟着帝梓元打转,不停地碎碎念,手上端着药倒是半滴没泼出来。
“她是先帝贵妃,又是太子生母,况且……”睡半个月,筋骨疲软得很,帝梓元手里拿着奏折在回廊上散步,不时接过帝烬言手中药泯上口,这派头,醒来就摆得十足。
帝梓元拖长声音,嘴角微勾,“况且好歹算计回,她也当得见。”
听见帝梓元这说,念及韩云那个小娃娃,帝烬言倒有些忧心,他陪着笑脸央求道:“姐,那好歹也是韩云母妃,韩云那小子心肠还不错,看在他份上,您等会可得手下留情,别把谨贵妃给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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