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声音传来,他抬眼,见太子掌着伞朝另个方向而去,急急跟上。
与此同时,辆马车从街道另头驶来,驾车人脸刚毅,是个熟脸,正是帝梓元身边木脸侍卫长青。
“小姐,咱家宅子修好,咱们什时候搬进去啊?”苑书掀开布帘,咋咋呼呼望着不远处帝家旧宅,眼神晶亮亮。“小姐,你快看,有好多百姓围着呢!”
苑琴不轻不重拉着苑书耳朵,“瞧你这点出息,修葺侯府时没看你去帮工,看啊这身蛮力,生生浪费。”
自帝家案尘埃落定、帝梓元身份为天下所知后,苑琴眼底也多份生气和开朗。苑琴向对她毫无办法,撇撇嘴坐回来。
朝堂,沉冤昭雪,明明是他这十年初衷,可到如今,却只觉得疲惫。
那样容貌,他当初在帝家老宅醉酒时其实见过次,或许心里直都明白,只是不愿承认。
他们终究隔得太远,承载太多,如当年太祖和帝家主。
行过喧闹街道,韩烨身贵气,虽无侍卫开道,寻常百姓也不敢靠近于他。身后吉利瞧得这模样,舒口气,只愿太子殿下早些逛完,顺顺安安随着他们回宫。
太子身影突然顿住,吉利循着太子目光瞅去,僵硬地怔在原地。
“寻个安静日子,搬回侯府吧。”
“小姐,可要延请朝臣?”这算是件大事,而且关系到靖安侯府能否重新在朝堂立足。
“当然,百官皆宴。”帝梓元挑挑眉,合上手中书,道。
“小姐,咱们让皇家颜面扫地,那些大臣还敢来?”苑书挠挠头。
帝梓元未言
那是条颇有古意街道,座古老府邸从街头到街尾,威严华贵,眼望不到底。过往百姓路过这里时,不敢随意踏进,但却带着尊崇感慨目光望着大宅前“靖安侯府”牌匾。这种眼神,他以前只在百姓注视着皇室族人时候才见到过。
靖安侯府已经休憩完毕,但听说那位帝小姐……不、是靖安侯还没有住进来。吉利小心瞅太子眼,连连叹气。
自家太子爷心属意帝小姐,为她空留十年太子妃位。这事不仅大靖百姓知道,连北秦和东骞那样蛮夷之国恐怕也传得沸沸扬扬。到如今却出这等事,太后薨逝虽是命道,可终究也算是帝家小姐责任,再说帝小姐如今承爵位,是大靖品公侯,如今这些朝臣只要还想多活个几年,谁还敢提起这桩婚事?
哎,憾哉,憾哉啊!想起戏本里戏词,吉利不由自主念出来。待这声音落耳,他才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忐忑朝太子望去,见太子神情漠然,像是没听到,才舒口气。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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