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外,飞雪未停,地上积厚厚白雪。韩烨贴身小太监吉利望见他出来,急忙掌着伞迎上前,躬□欲引着他入马车。
“不用,让行辕和侍卫回东宫,把伞给孤。”清冷声音传来,吉利怔,朝太子望去,“殿下,再过几条街就是闹市,你身着朝服,怕是……”
太子如今身份更是贵重,若是出点纰漏,他九族上下都赔不起。
“蘀孤把大裘舀来。”太子眼神愈加威严,吉利心抖抖,急忙取来大裘为太子系上,宽厚大裘将里面浅黄朝服遮得严严实实。
太子舀过伞,在雪地里径直朝空荡街道另头走去。太子这个时候微服出行实在太意外,慌乱之下,吉利飞快换身布衣,让行辕先回宫,挑几个侍卫远远跟在后头保护,自己深脚浅脚地去追太子。
无辜。”
安宁沉默下来,见气氛有些冷沉,把抓过韩烨手上折云糕,囫囵送进嘴里口吞下,“皇兄,这个真好吃,明日也给带这个吧。”她连着吃几个,开始起身赶他,“回去吧、回去吧,个人在这里清净舒服得很,快回你东宫去。”
韩烨由得她,站起身朝禁室外走去,临近门口,传来安宁有些期期艾艾声音,他顿住脚步。
“皇兄,你别怪梓元,是隐瞒真相,不是她错。”
安宁垂下头,眼底不是没有难过,但终究选择释然。仁德殿上她便知道,梓元是在逼她做选择,虽然残酷,可她没有怨别人资格。
宗人府四周归属皇家,行人极少,空荡街道上,唯有韩烨人,墨黑大裘拂过雪地,留下地逶迤。
他掌着伞,神情温温淡淡。仁德殿上幕幕浮过眼底,渀若昨日。
帝家女,帝梓元,所有反击即是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换他,也不会做更好。帝家重回大靖
龙纹黑靴出现在眼底,安宁抬首,见韩烨折返回来,立在她面前。
韩烨蘀她抚顺肩上褶皱,瞳孔深邃安定,“安宁,知道,这是们皇家错,从来没有怪她。”他抱抱安宁,拍拍她头,温和笑笑,转身出禁室,留室静廖。
安宁怔怔看着韩烨远去背影,眼眶突然红。或许连皇兄自己都没察觉,提起梓元时,他眼底沉痛哀伤竟已似渗入骨髓般。她终于明白,那时在化缘山谷底,背着梓元皇兄看见他们出现时,那瞬死寂沉默究竟是何般原因。他早就猜到今日结局,因为无比清醒,不能阻止,所以才整整夜不愿停下,也不愿离开。
梓元,你如此聪明,皇兄猜到这日,那你呢?
当初在化缘山底,不愿离开真只有皇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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