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黄卿,此事已过十年,本是陈年旧案,现帝家军之死也算水落石出,帝家之事就此落定。传朕旨意,忠义侯因人之过累得大靖将士惨死,三日后问斩,那万将士不知原由,误杀同袍,朕特赦其无罪
古昭仪点头,眼底眼泪夺眶而出,松开方简之袖子。
仁德殿外,太后笑得慈眉善目,端重威仪,以大寿之名赐恩三公,厚赏众臣,赢得片恭维之声。
她笑着将话语权交给嘉宁帝,嘉宁帝不轻不重咳嗽声,石阶下安静下来。
众人抬首,只见嘉宁帝站起身。
“众卿。”嘉宁帝顿顿,“朕知道月前金銮殿上青南山副将钟海为帝家军喊冤,朕亦对此事痛心疾首,今日在这寿宴上,朕便还众卿真相。大理寺卿黄浦何在?”
忠义侯府没落,负责古昭仪太医竟完全没当回事,在这个时候去太后寿宴。
怎也是皇家血脉,非同小可,方太医连连摆手:“走,快些去华阳阁。”
小宫娥有主心骨,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领着方简之朝华阳阁而去。
华阳阁内,古昭仪面容消瘦,脸色苍白,气若游丝,手放在肚子上,床上隐有血迹逸出。她房里太监宫娥慌得团团转,骇得只剩下半条命。
方简之走进来,见床上古昭仪模样,脸色立刻就白,这、这怕是难产之象!
黄浦从席位上走出,行到正中间,跪下,“臣在。”
“你审案月余,此事个中原委想必已经问清,你来告诉众卿,真相到底为何。”
黄浦抬首,稍停顿,朗声道:“回陛下,青南城将士挖开青南山,证实半数帝家军尸骨上确有大靖箭矢。忠义侯在堂上招出十年前他误截假信,以为北秦铁骑攻城,才会于深夜劫杀帝家军于青南山下,此罪他愿力承担。”
“可还有其他……?”
“臣无能,除此以外,未查出隐情。”
古昭仪看见他,眼底骤然冒出抹希望来。
方简之急忙上前为古昭仪把脉,手探,心沉到谷底,“娘娘,怕是脉象不稳,要尽快禀告陛下,让陛下定夺是保……”
“不、来不及……”古昭仪死死抓住方简之袖袍,干瘪手攥出青紫之色来,声音断断续续:“方老大人,保孩子,定、定要替本宫保住孩子!”
古昭仪尚在韶华之年,半年前还是皇帝心尖尖上人物,荣宠至极。哪知世事难料,才过半年就落魄到这般田地。方简之听着她嘶哑声音,也知时间紧迫,朝后摆手。
“快去烧热水,把稳婆唤来,为娘娘拿人参续命。”方简之有条不紊地安排,转头对古昭仪道:“娘娘放心,老臣现在就去熬药,定当竭尽全力为娘娘保住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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