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铭西拍拍她
洛铭西懒得和她计较,接过苑琴手里布巾,把她按到软榻上,见她还使劲扭动,心里来火,虎着脸道:“坐好。”
任安乐被这声骇得跳,立马坐得规规矩矩。她对着韩烨可以无法无天,可是洛铭西不行。她还未成年这些年里,几乎是洛铭西个人替她撑起颓倒帝家。他打娘胎里本就落病根,这些年为帝家心力耗损太多,身体也远不及常人。
洛铭西不止是照看她长大兄长,更是她帝梓元恩人。
洛铭西点点替她拭净水渍,指尖触到温温热热活着人,紧皱个月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端详着安安静静坐着任安乐,突然有些感慨。
他看着她长大,从垂髻小童到如今韶华之姿,没有人会比他陪着时间更久,他几乎见证帝梓元半生成长。
家婚事已是难得。
帝承恩走后,韩烨靠在榻上看会书,东宫总管轻手轻脚走进来,低声禀告:“殿下,相府有人叩宫。”
韩烨神色动,郑重吩咐:“把人请进来。”
总管匆匆退出去,韩烨站起身,坐到书房正中间木椅上,脸肃穆。
不会脚步声响起,来人走进,身气质睿智儒雅,全身裹在墨黑斗篷里,对着韩烨,他只是微拱手,道:“殿下平安归来,大靖得天之幸。”
可是,他到现在才相信,不是只有他才能为她倾尽所有。
那人虽居宫墙,却在他不知道地方同样耗掉十年岁月。
“梓元,你于武途上天分并不高,再加上十年前那场病,本就身体受损,如今散尽功力,日后最多也只能恢复半,你可知道?”
十年前帝家被诛后,帝梓元生场大病,命在旦夕。父亲路押着帝承恩去泰山,他便带着患病帝梓元混在队伍里,好不容易求闭关净玄大师出关才把她命救回来。
听见洛铭西诘问,任安乐咳嗽声,抓着垂在腰间发尾打个旋,解释得颇为丢脸,“那啥,韩烨救两次,差点就死……也不是他死不得,总归是欠他两条命,不习惯欠着别人,早些还好。”
韩烨微叹,起身托起来人,沉默半晌,缓缓开口:“老师深夜前来,可是学生所托,已经有结果。”
……
任府,待任安乐在水房里泡舒服后,已至深夜。她照例踩着木屐,拖着头湿发吹着冷风走过回廊,去书房,苑琴跟在她身后,拿着布巾跑得直喘气。
书房内,直等着洛铭西见她这般模样,眉皱起,训道:“你如今这副身体就是个病西施,怎,还把自己当蛮牛使?”
任安乐眼挑,“你不也直病怏怏,哪里来资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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