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水阁外,韩烨疾走脚步顿住。
他长吸口气,倏然抬眼朝东宫深处伫立方北阙阁望去,神情复杂难辨。
帝梓元七岁那年在靖安侯府题字,从书房门口摔下,脚上受伤,即便是请宫中最好御医,后脚跟依然留下道半寸疤,为这件事,他受嘉宁帝训斥,在侯府照顾帝梓元整整十日。
可是刚才,帝承恩脚上,根本没有点伤痕。
十年时间,改变终究只是脾性,或是连那个人……?
“你字还和小时候样,颇为锐利张扬。”韩烨笑笑,转头,将纸放到帝承恩手中,道:“你以前为侯府提过字,可还记得?”
“自然。”见韩烨神情柔和,帝承恩愈加欣喜,神情怀念,“那时还年幼,时鲁莽,在殿下面前写‘归元阁’三个字,如今想,也有十年。”
“为这件事,父皇还训斥过……”听见帝承恩怅然声音,韩烨眼底隐有柔和。
“哦?为何?”帝承恩挑眉。
“当然是为你……”韩烨低头,话到半怔住。
安殿,缓缓走远。
“若是不走到这步,韩家江山又怎能坐得稳?”太后面色沉寂,骤然抬眼,冰冷片。
“太子殿下?”沅水阁,帝承恩坐于桌前练字,突然听到心雨惊呼,眉梢喜,搁下笔,朝门口迎去,韩烨着身月白冠服,正好走进。
“可住得习惯?”
韩烨神情如既往温和,这还是她住进东宫后韩烨第次来沅水阁,帝承恩心底酸涩,行礼回:“得殿下挂念,切安好。”
韩烨不敢深想,掩在袍中手缓缓握紧。
虽入深秋,天气却很是沉闷,帝承恩在沅水阁休息时,向来只是踩着木屐,脚上露出皮肤光洁剔透。
韩烨猛地抬首,望着帝承恩,眼神深不见底。
“殿下,怎?”帝承恩被盯得心底发憷,轻声开口。
“无事,想起还有些公事要处理,改日再来看你。”韩烨起身,匆匆朝外走去。
帝承恩神色讶异,只得望着他走远。
“那就好。”韩烨走进房,见房中摆设尽是华贵珍惜之品,微有些诧异。
帝承恩见他面色有异,道:“这是这些年陛下送到泰山物件,回京时候,齐带回来。”
韩烨点头,没有多谈,气氛有些沉默,他朝桌上瞥眼,“这是……”
“闲来无事写些诗词,殿下见笑。”帝承恩说着便要收起,韩烨拦住,拿起桌上纸张看起来,眉微微动。
这字迹很熟悉,和梓元八岁时笔锋极为相似,可是…过十年,早已成人梓元怎还会是幼时笔力,全不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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