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慈安殿,嘉宁帝对着神情冷凝太后,颇为无奈。
“母后,忠义侯这次犯乃是大错,若是保他,朕如何对满朝文武、西北将士和天下百姓交代?”
太后手里转着佛珠顿,“昭仪肚子里龙种即将临世,忠义侯府若定谋逆罪,你让他们母子日后如何在宫中自处,更何况忠义侯当年为大靖朝也算立汗马之功……”
“母后,功不抵过。”嘉宁帝打断太后,淡淡道:“朕知道昨晚忠义侯入宫求母后,母后若是看在当年恩义上不忍心,不如去泰山避避,眼不见为净。”
太后沉默下来,她露出疲惫神情,低声对嘉宁帝道:“皇帝,老,朝政之事本不该插手,此事完后,便去泰山礼佛,过几年再回来,但忠义侯府……不能动。”
怪。”她略停顿,然后道:“刚才听相爷所言,帝氏族于大靖有大功,若是当年禅让天下是韩家,不知如今天下会是何种光景?”
饶是魏谏做几十载丞相,波折生,也被任安乐这句惊世骇俗话震得愣,但也亏得是他,右相沉思片刻,竟然神来之笔来句。
“安乐所言倒也率真,太祖和帝家主治世能力在伯仲之间,当今陛下刚硬骁勇,靖安侯温敛仁厚,若是换帝家来坐江山,如今大靖是什模样,还真说不准。”
任安乐朝外间看去,已近黄昏,她起身,朝右相到:“今日得相爷所言,受益匪浅,他日若再有疑问,定来向相爷请教。”
右相眯眯眼,笑起来:“若是安乐还有想知道,尽管前来,老夫知无不言。”
嘉宁帝神情微有不忍,叹道:“母后,可是有事瞒儿子?”
太后坐得笔直,垂眼,“你应该猜到,是十年前些旧事,忠义侯府若是倒,这些事就掩不住。”
“朕会保下他嫡子和古昭仪肚子里龙种,只要他肯安安静静领罪,忠义侯府或许还能延续下去。”
嘉宁帝开口,说完起身朝房外走去,行几步,顿住,“母后,儿臣有时候会想,当年若不走到这步,如今大靖或许……”
他没说完,留下半句话在慈
任安乐微怔,“相爷知道……?”
“老夫什都不知道。”右相摇头,缓缓道,“你当初答应老夫所请亲下江南,老夫欠你个人情。再者…老夫活这把岁数,生阅人无数,看人眼力自诩还是有几分,你绝非*邪之辈,既然你开口,老夫自然会回答。”
任安乐朝右相深深行礼,“相爷今日之义,安乐定不敢忘。”
说完大步离去,也不扭捏。
右相抖抖花白胡子,暗自感叹,这般脾性,倒很有几分当年帝盛天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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