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旻颔首。他还是珍惜无比地捏着
手，不肯松开。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手背，低声对说：“严昶手上有肃宗残存势力，这
次，定要将他们全都扫除干净……”
“你就不怕，万，真把你杀
吗？”闷闷地问他。
严旻腾出只手，将眼角泪擦去，看见他齿缝间都是鲜红血。他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你把杀，也会有黑衣卫将你送回蜀地，史官会记载，不治而亡——哥哥，死不足惜，只希望……希望……”
他顿住，看见他脸色蓦地变，变得阴沉可怖，像是想起什
不好回忆。他替擦泪手慢慢停在鬓边，将碎发细细捻在手里。听见严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纪廷之子纪远，他既然负你，哥哥，你不要如此轻易地将你喜欢交予他，好吗？”
还没反应过来严旻在说什，就看见他又往外吐口血，像是恨极：“那是……那是珍宝，他如何能这般对你……哥哥，你知道多想杀他吗！”
到五年前，他浑浑噩噩地赶回王府，却只看见晏问秋死在血泊里。
那刻，严旻多想死去人是他自己。
——为什？为什？为什？为什偏偏是他爱人？他爱人还这年轻，何其无辜。他爱人是因他而死，他难辞其咎。是不是当年，他没有执意要娶阿秋，他爱人就不会死？他可以死千次万次，可为什偏偏是他哥哥？
严旻眸色暗淡，好像浑身力气都被抽干：“对不起……哥哥……是不是很痛？那多血……是不是很痛？是害你……哥哥，对不起……”
心脏仿佛再次被生生撕裂开来，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上，伏在严旻膝上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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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在无声流泪，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出声打断严旻：“你天天都在想些什呢？跟纪远什都没有，那都是这身体前身事。”
严旻呆住，自重生以来，还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片空白错愕神情，恍惚间，他又变回那个蜀地上少年般：“什？难道你不是……”
这才想起，严旻并不知道什时候死而复生。在他眼中，是不
严旻被哭声惊醒，他发着抖，轻轻搂住，听见他苦笑着说：“还好你回来……否则，真撑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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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声惊雷炸开。
雷雨将至。顷刻间，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击打着寝殿窗棂，发出噼里啪啦声响。可听着那霹雳雷鸣，分明更像兵器相接巨响。
问严旻：“你知道严昶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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