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严旻那张多年来被病痛和自责深深折磨
瘦削面庞，哽咽着质问道：“可你之前为什
不告诉？”
严旻没有说话，他又低低地咳嗽
两声，还是血，刺目血，和他泪水
起流下来，滴落到被衾之上。
严旻目光无神地望着虚空中某处，好像回
严旻回忆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他悔恨难当，紧紧抓住手，椎心泣血般痛哭着，好像要把这些年压抑泪水都流尽。
亲手杀死至爱是怎样痛？严旻没有说。可看见，他说完这些话后，身体痉挛着，那嘴角又渗出滴滴血来。
他只颤抖着，抬起头，看见他那张写满悔恨与痛苦面庞竟然露出个如释重负般笑容。他将手贴住他冰冷面颊，好像这双手，是让他能够说完这些话最后支撑。
他眼眶中仍不断涌出泪水，嘴角血也在往下淌着，可那望着目光依旧温柔，那瞬间，五年前孤身人站在肃宗面前年轻严旻好像和这个病体支离帝王严旻重合——隔着上千个日夜泪与恨，他终于站在面前，对那死去过爱人，说出自己最想说那句话。
他们声音轻飘飘地，竟带着些许笑意，像极情人耳鬓厮磨时呢喃爱语。
大臣说什，你就信什吗？这个道理，你为何不懂？”
他忽然又露出个慈父般笑容来，仿佛严旻只是不懂事孩子那般。他说：“没关系，慢慢来，严炜明没有教过你，朕都会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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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宗还在那头絮絮叨叨地说着，像个父亲在教育自己不成器儿子。他说他调查严旻身世时，早就摸到这条被文妃和老景王藏起来暗线，也早就将自己势力安插其中，这个首领，实际上是肃宗手下。
原来，肃宗直冷眼看着严旻私下里筹谋，只是在最后，他将那假死药换成穿肠毒。
他说：“哥哥，别怕，已经替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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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严旻口中听得肃宗曾对他说过那些话之后，便被打击得几乎要站立不住。
前世真相显得那般荒诞可笑，却又惨痛至极、悲哀至极，那是两代人恩怨，也是和严旻悲剧。
个偏执帝王，无法撼动皇权，最后造就，是和严旻死局。
他又安慰严旻说，没关系，他已经对这个背叛严旻奴才施以极刑，就当是给严旻出气。
——可严旻什都听不到。
那瞬间，汗泪齐涌，心神俱裂，肝肠寸断，万念俱灰。
严旻在幻想中勾画，和晏问秋未来，像琉璃般砰然碎裂。而他，也被这个自称他父亲男人，步步推向那无法回头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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