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不活
。”闵疏语气清淡，说：“强扭瓜不甜，王爷要不要跟
赌
局?”
他目光偏向窗外，那支含苞待放玉立婷婷荷花娇嫩又脆弱地立在白瓷缸中，荷叶上有层薄雪，看起来违和又有些怪异美。
“就赌这花能不能活。”
裴三宅子挂
个高价，奈何京中官吏不敢同他有牵连，怕招圣上眼，因而除些商贾，个去看宅子都没有。
商贾看完宅子又觉得这价格太高，不划算，更何况裴三这处宅子挨着长宁王府，他们心里还忌惮着梁长宁凶恶风评。
道理闵疏懂，梁长宁也懂。
“给他支两百人队伍就够他抢危移货，大理寺放个逃犯，露个错，再叫严瑞上个折子，这事能办得快。”
闵疏将信将疑地望着他，梁长宁说：“这是军中惯用手段，专门给世家子弟铺路，比抢功稳妥。”
闵疏笑声，想起什
似地又问：“王爷怎想起养荷花来?”
梁长宁顺着他目光看眼，不甚在意地说：“看危浪平养两缸，就顺手带几支回来，这花不是这个季节，到京城也养不活，放廊下看个漂亮也就过。看你喜欢花呢，之前那株铁杆海棠和窗外腊梅你都好好养着，怎，这缸荷花你不喜欢?”
张俭直叫人盯着那宅子，没过几日，陈聪与孔宗已经到京城。周锐早前调回塞北，十三城是重要关卡，潘振玉回京，总要有人去换。
张俭来报时候，孔宗车驾已经到门口。
他风尘仆仆，抬手指后头，说：“陈大人与辎重都在车里，周小将军还要晚两日回来，陈大人在京城没有落脚处，就自作主张把人带回来。”
张俭哎声，把他们从侧门带进去，又着人来收拾东西，说：“今日辛庄不在……这样，你带陈大人去你那儿，府里钉子多太碍手，反正你院子也宽敞，先去回主子。”
孔宗笑着跟张俭勾腰搭背，拎着折扇说：“
闵疏没想到他是带回来给自己，顿片刻才说：“荷花不该开在冬日，即便是迫于权势……也终究活不久，何必呢?”
“荷花不是不该开在冬日，”梁长宁终于落子，让给闵疏个小小破绽，他没看闵疏，话里有话：“荷花是不该开在冰水里，可你看，如今叫人用炭盆温着，用温泉水养着，对这花来说，那就是她能绽放日子。”
就好比苍鹰，只要金丝笼足够大，那笼子就是他天空。
闵疏没说话，他捉住梁长宁这个小小破绽，击溃他围起来阵。
棋从断处生，闵疏捏着棋子，静静地想，切断应三川和梁长风联系，应三川才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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