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早已退回梁长宁身后,
危险感觉只是闪而过,裴皎还没来得及抬头,余光只看到自己身后雪亮刀光闪,紧接着冰凉利刃就刺穿她背脊,刀尖从她胸腔里穿出来,正好挑断舞衣上那串金铃铛。
她竭力眨眼,利刃飞快地从她心脏里抽出去,痛楚还没来得及浮出,她就向前扑,重重倒在柔软地毯上,发出沉闷扑通声。
“来人!护驾!”吴贵惊声尖叫,梁长宁即刻反应过来,然而有人比他反应更加迅速。
应三川小腿蹬踏上梁长风桌子,借力跃下高台,他刷地声抽出腰间佩刀,迎头就要斩向琴师。然而他刀落空,因为只银筷子从他刀下急速掠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力率先穿破琴师太阳穴。
那琴师手里还握着短剑,连瞳孔都来不及收缩就重重倒在裴皎身边。
局,裴皎还跪在场中,脸上难堪再也挂不住。她原以为凭借着自己姿色和太后威压,怎也能得梁长宁侧妃之位。
可梁长宁软硬不吃,还连带着羞辱她番。她心里被梁长宁说动,凭什裴皓月能轻轻松松当皇后入住主中宫,她裴皎就要靠着献技才能出头?
“回王爷。”她往前膝行两步,抬头说:“非太后偏私,而是民女自请,民女自知才学样貌样样不如表姐,难以随君在侧。表姐贵为皇后,大梁律例严明,以仁礼治天下,民女怎能走飞燕合德之路呢?”
梁长宁眼神微冷,嗤笑声,眼神晦暗不明:“你若真是本王王妃血脉至亲,对你倒还有两分兴趣,或者哪怕只是眉眼相似呢?”
下头众臣都不敢说话,只低头喝酒,支着耳朵偷偷看这场戏。
甚至连血都没来得及流到地上。
而应三川没有收刀,他顺势而为,劈刀砍下琴师头颅。
御前侍卫鱼贯而入,唰拉拉地亮出排惨白雪刃。接着是镇守在殿门前铁甲禁军,将整个九州阁围成铜墙铁壁。
“扣押司乐府上下,查抄宫苑!严查乐器!封锁九州阁!”
朝臣惊慌避让成批禁军,应三川把佩刀插回刀鞘。他环顾四周,顺着银筷子方向锁定闵疏。在寒芒闪过那刻他就在数种可能中察觉到琴师意图,阴影里各方势力交杂不清,他只能浑水摸鱼夺得先机,把这桩功劳从应三川手里抢出来。
裴皓叩首跪拜,腰肢上串铃铛哗啦啦作响。她说:“民女爱慕——”
她话音未落,身后跪着琴师突然动动,寒芒闪而过,众人都看着裴皎,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闵疏站在梁长宁身后,轻轻掀起眼皮。
“民女爱慕王爷——”
“——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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