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语,等着曲罢,才说:“该赏!”
女子即刻跪下谢恩,抬手轻轻柔柔地摘面纱,说:“民女裴皎,叩谢皇上太后!”
太后但笑不语,底下夏拓文面色凝重,心知梁长宁此刻怕是不答应这桩婚事也要答应。但是梁长宁已有文画扇做王妃,若再来个裴皎,二女若彼此针对,他必然要后院起火。不管这两者伤哪个,对梁长宁都是棘手之事。
梁长宁吊儿郎当笑,意味深长道:“若儿臣没记错话,皇后嫂嫂也是太后娘娘侄女。裴小姐舞姿惊艳,才学甚厚。要说与本王爱妃情同姐妹……到底也和画扇不是亲姐妹。”他语气微微顿,又说:“既与皇嫂同为太后娘娘侄女,怎个能居于高位观舞,个却混在舞姬中间用作取乐……”
他话没说完,太后已经脸色微变。
时点头说过两句话。
裴家出个皇后还不够,还要往长宁王府插脚。
梁长宁没说话,底下众人也不敢开口。
太后摆明是要借着宫宴把裴皎过明路指给梁长宁,长宁王府如今炽手可热,却又是烫手山芋。时局尚不明确,太后眼看就要拿捏不住新帝,而新帝即便压过太后重掌大权,后头还有文丞和长宁王。
长宁王妃又是文丞嫡女,如今太后又要把自己表侄女指给梁长宁。其中利益牵扯太多,朝臣时竟不敢随意开口站队。
梁长宁把太后与皇后表情变化都收入眼底,他把玩儿圈酒杯,又道:“儿臣真是吃醉,鹤年贡酒是御酿,醇香甘甜,儿臣时贪杯。下次不如换桂花酿,不过桂花酿到底比不上御酒,难登高雅之堂。”
梁长风握紧手里酒杯,面上却不显。只有在他身后应三川扫到他泛白手指。
席间寂静无声,梁长宁没等到太后说话,便侧头对着文画扇笑笑,语气宠溺,说:“这酒烈得很,爱妃可悠着点。”
夏拓川绷着嘴角没忍住笑,好在他坐位置偏远,也没人看见他。
宴席陷入僵
文画扇答道:“裴小姐确为画扇添过妆,是枚鎏金镶宝石簪子。”
太后笑起来,说:“画扇个人主理长宁王府,必然多操累。若是有个闺中好友为她分担,想必也能在子嗣事上多添助力。抛开子嗣不谈,皎皎与画扇有闺中之情……画扇被称之京中第女,皎皎虽不及她,却也未必不能入你眼。”
管弦声变,古琴音悠扬传来,舞女聚做团又散开,从中间托起纤长身影来。
柔软长绸抛出,那舞女裙裾缀金铃铛,随着她摇曳晃荡出圈金色波纹来。
席间已有世家子弟被吸引目光,捏着酒杯目不转睛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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