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信鸽……”闵疏犹豫片刻,问:“王爷觉得是谁?”
梁长宁静默片刻,道:“藏得深,但总不会是太后,她个后宫女人,做事太多束缚。”
下头小厮端着死鸽子,闵疏目光落在那上头,看不出心思。
梁长宁盯眼,声音平稳,对着暮秋道:“拿下去烧,再从叫人换只差不多,信封好送回去。”
暮秋应,飞快地下去办事。
这才是最要命。
但这几年暨南收成好,又得陈聪那样好官,百姓也该盖上砖石房吧。
有什东西在闵疏脑子里闪而过,他想起什来:“王爷曾说雪灾半数是人祸,若房屋垮塌只是隔断百姓后路刀,那断掉向外界求生之桥就是在……”
“是在积攒百姓怨愤,逼他们死。”梁长宁颔首,接上他话,“然而暨南布政使陈聪是个难得父母官,他上京前必然安抚过百姓,或许曾许诺过会带着朝廷赈灾银和粮食回去这样话,更何况他已经派左右参政使去邻省借粮,百姓都饿着等他带粮食回来救命,这是绝望中点希望,他们没等到陈聪音讯之前不会妄动。”
然而事情却没这顺利。
冰河封冻,护送队伍只能走山路,如今唯座连接着外头桥断,粮车送不进去,就是要把人活活熬死。
闵疏不语,心里片寒意,“这做没道理,逼死人,也赖不到王爷头上,更不关户部、文沉事,就连朝廷也能耍赖,毕竟钱粮已经给,还是全须全尾地送出京。”
梁长宁冷笑声:“这才叫手段,周鸿音做钦差护送粮车,到暨南却发觉民变,周鸿音是镇压还是跟着起反?消息传回京,给他压个罪名那还不是随随便便,到时候兵权自然易主。心思再阴毒点,趁着民反乱子杀周锐,劫走钱粮,百万两白银说多不多,说少,也够养批兵马。”
周鸿音是梁长宁下属,他若压制灾民,梁长宁必失民心。他若安抚灾民,粮草又不足。最坏结果是撺掇或诽谤他和灾民起反,那朝廷就能名正言顺派梁长宁领兵镇压反军,这是挑拨离间。
生门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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