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碗,实则只是块能
楚樽行蹙蹙眉,小心翼翼掰开云尘手,低声哄道:“殿下等等,要不会儿便回来。”
他说着取出身上最后支火折子,又从袖口撕下小块布料,借其生火引燃半块残桩,随后便靠坐在云尘身侧,将衣带重新塞回他手里闭目养神。
来岛上这几日夜夜如此,周围陌生未知,自然不能无人守夜。
长剑倾置在肘边,他合眼歇上片刻便得醒来查看番。好在习武之人贯用内力调息,虽说休息不足,却也不至于太过狼狈。
云尘身上余热反复难消,楚樽行每隔半个时辰便给他换次额上凉布。忙活整夜下来,总算是稳住不少。
楚樽行有瞬怔愣,随后便偏头迎上去。他胸口徐缓起伏,任由云尘蹭会儿,也不挪开盖在眼上掌心,摸索着揽过他肩,将人往身前扣紧些,复而应诺道:“殿下放心,绝不会食言。”
云尘点头松开手,顺着颈线重新埋回他怀里。
说是合不上眼,这阵不知为何又忽然睡意上头,挪蹭着寻个舒服位置,迷迷糊糊便睡过去。
洞中暖流全凭那堆稀疏可怜枯枝勉力维持着,此时也燃大半,火星忽闪得愈发微弱,随时都有熄灭之势。
楚樽行先前抱进来柴火用得差不多,只在角落边还留着半块孤零零残桩,约莫刚好够撑夜。
他们所在山洞是个凹凸状,昨夜洞口太冷,楚樽行便抱着云尘挪到里侧。眼下块凸出来巨石遮挡半边视线,只能隐隐顺着弧度看清洞外倒印在石板碎影斑驳。
晨光熹微,雨过后林子比起往常多几分活气。
云尘揉揉眼睛,意识还未清醒手上便先条件反射地往旁边摸去,不料时捞个空。
“殿下醒?”
没等他面色不悦地起身寻人,楚樽行就相当自觉地将只手伸到他掌下让他握握,另只手顺势递半碗清水过来。
他等阵,直待云尘气息逐渐平稳后才试探着起身。脚下动却发现腰上衣带正被人轻拽着,他拉两下没拉出来。
感知到手上东西微动,云尘皱皱眉,下意识地扯回来继而攥紧。这本是他素来习惯,可楚樽行收入眼底只觉心中酸涩难耐。
他以往味逃避,从不敢当面回那份情谊,眼下云尘患得患失,实则皆是由他自己造成。
他垂眸看着那张薄唇微张睡颜,心底翻涌而上汹潮无处宣泄,只得双拳缓缓握紧,暗地告诫自己,往后定不会离开他半步。
洞外雨势渐停,残余水珠滑过叶子,滚落在地上四分五裂。身旁火苗奋力挣扎良久也终是支撑不住没明光,洞内温度骤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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