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不知啊,可是大人,问您,知道又能如何呢?这南水县说白可不就是廖大人当家吗?”刘娥脸惨然,“廖大人是重用,可总也有个限度。在知道暗房里头装都是人后,廖大人虽说看在往日情分上没杀灭口,却也暗中派人盯住家人,倘若敢将此事说出去,家五口都得惨死啊。”
刘娥瘫坐在地上喘口粗气,她是被逼无奈,可这些年她也确实亲手埋葬不少冤魂。每帮次风,她便能从廖秋手里拿到不少银子,心里那点良知早就被白花花银票吞个干净。
人性,永不如银子来实在。
“廖秋是从何时开始抓人,又是如何挑人?”云尘道。
“也不知道最开始是什时候,但从看到那天算起来,也有四五个月。”刘娥顿顿,“大人,您说男人要女子还能为何事?自然是图那晚鱼水之欢,所以挑便也都是些年轻好看姑娘。”
,甚至十天半个月见不到点荤腥。
馒头菜叶只能勉强果腹,大人只要肚里不饥便行,就是可怜两个小孙子,远远比不上同龄人来健康。
如此光景,在这表象富足南水县,也颇不受人待见。
但老天爷到底是狠不下心再折腾这家子人,刘娥命不好,可运气却不差,中选榜上赫然落着她名字。
廖秋对下人也大方,人还未进府便先派手下往中选人家每户送几锭银子笼络人心。
底下个伙夫瞅着空隙,匆匆跪上来。
“刘婆婆,远不止如此。”
刘娥先前从未见过这位新官上任县令老爷,直到在那日廖府初见他,第眼便觉得廖秋像极她当年短命小儿子长大后模样。
自此往后,她便将对亡子关怀悉数转移到廖秋身上,几乎无微不至地对他好。而廖秋又是个自小家破人亡孤身在外流落多年主,对这份莫名而来感情起先是抗拒怀疑,可来回终也抵御不住,便慢慢将刘娥重用上来。
故此,刘娥也算是廖府里为数不多知道廖秋暗房事人。
“原先也不清楚廖大人暗房里是些什,直到后来有次夜里心慌睡不着,来院中散步打发时间时,无意看见廖和风拖着几具尸体出来,这才知道来由。”
“你可知他干这事是要掉脑袋,你们知情不报甚至参与其中也难逃其责。”云尘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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