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与地板相撞声音不大,可听在众人耳里却犹如洪钟,是声声急促剧烈亡灵曲。
没等多会儿,果然如云尘所料,先前那位将他们拦下老妇人便安耐不住,哭丧着脸喃喃道:“大人,贱命条死不足惜,可若能将知道都告知于您,您可否饶家人命?”
“那真是可惜,向来不喜欢跟人谈条件。说不说由你,饶不饶由。”云尘押口茶,似笑非笑道,“左右都会将此事查个彻底,你若说,也只是帮省些时间罢,除此之外,并无再多用处。”
她张张嘴,许久才死气般般地开口:“如何敢跟大人谈条件,说就是。”
老妇人名唤刘娥,老伴走得早,大儿子在外头当车夫养家糊口,却也赚不多少银子,家里还有个儿媳妇跟两个小孙子。她个女人在这世道更是讨不到什生计,便只能在家做些针线补贴家用。
们来所为何事?”
见没人回话,管家不得不跪前几步,颤巍巍道:“小人不知啊,还望大人明示。”
“既然不知,那便明说。”云尘敛眸,刻意拖长音调,“方才在廖秋暗房里,发现不少身上血淋淋活死人。”
他挨个扫过底下每个人神态,字顿道:“你们与廖秋日日同在个屋檐下,就点风声没听见过?是当真没听见,还是在助纣为虐,假意听不见?”
这廖府被封猝不及防又无缘无故,府里众人早就议论非非,现下云尘话出口,个个脸上表情都很是丰富多彩。
廖秋坐上南水县县令位置后,便开始着手往廖府挑些看得顺眼,用得上奴才。刘娥无意间在街上看见找人榜子,便想着去碰碰运气,万被选上,家里日子往后也能好过些。
针线活换来银子自然是不够家里开销,家五口常常都是有上顿没下顿
下意识反应往往是由不得作假,云尘意料之中地从人群中锁定几个举止异常下人。
“你们廖大人今后都不会回来,你们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见着他上刑场,不过要是运气不好——”云尘笑笑,没在说下去,“毕竟若要抄整座廖府,你们也难逃牵连,你们家人亦然。”
底下跪着都是些常年当奴才,何时见过如此要命阵仗,有些胆小听这话顿时被吓得软倒在地,腿上不断哆嗦着。
管家见状急忙连跪带爬地凑上前磕头:“大人饶命啊,廖大人事直便是廖和风陪着,们又如何能得知啊。小上头还有两位老人得照顾,大人行行好,救救们吧。”
云尘端着茶,不慌不忙地看着他将自己头磕得通红片,心里只默默算计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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