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澍每天看着朋友圈里高中同学都在晒名牌大学录取通知书,发着新校园照片,而自己却只能坐在个连像样图书馆都没有破烂学校里怨天尤人。
室友们白天逃课睡觉,晚上熬夜开外响打游戏到半夜,
他早就想好对策。
要填个越远越好学校,远走高飞。
要复读,从头来过。
这次,陈胜华和名存实亡妻子第次站在统战线上。
他们觉察到陈澍想要逃离意图,反对陈澍提出复读要求,逼迫他填本市学校,不允许他逃到外地去。
他需要疏导,需要治疗,需要倾泻。
可孙兰说——
“你觉得看心理医生有用吗?他疏导你,给你开药,然后呢?就能治好吗?药吃完怎办?你又抑郁怎办?你依赖药物、依赖别人疏导有什用,为什不想想自己意志力为什这薄弱?如果像你这脆弱,早十年前就死不知道多少回。”
陈澍心态便是自那天起,彻底崩盘。
他像只漂浮在空中热气球,忽然被人用针扎个小孔,点点地漏着气,再也鼓不起来。
都知道这件事情。
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怪不得。
怪不得他妈从来不让他去荆市外公外婆家,外公外婆想见外孙面,也只能千里迢迢坐车来看他。
怪不得小时候,每到过年去亲戚家串门时,总会有长辈语气暧昧地问他“你爸爸回家吗”。
陈胜华需要陈澍,孙兰也需要陈澍,这个扭曲、变异、名存实亡“家庭”,更需要陈澍来做维系枢纽。
陈澍选择抗争方式,便是在志愿表上乱填气——除第个志愿是陈胜华要求本地高校,剩下都是外地学校。
再后来结局便是落榜。补录。提出复读。被驳回。
陈澍最终去个刚升本没几年二本学校,补录到个班上同学高考成绩平均分数比他低五六十分高价专业。
这个大学甚至连他高中半都不如。
再加上那丁点勉强支撑燃料终于消耗殆尽——
陈澍这只高高在上热气球,终于从空中急速向下坠落。
后来。
后来就是高考,陈澍考出那样分数,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陈澍非常平静。
怪不得家里长辈总是用种欲言又止表情看着他。
陈澍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痛哭场。
没过多久,他发现自己情绪越来越焦虑,甚至开始失眠,还患上严重神经衰弱。
那会儿陈澍什也不懂,只能不知所措地向妈妈求救,请求她带自己去看心理医生。
他觉得自己病,觉得自己很抑郁,觉得自己快要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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