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西宁背过身放水杯
时候，柯爸爸开
口。他声音有些沙哑，气息不太稳，身体过度疼痛确实会导致说话费力气，但柯爸爸吐字还算清晰。
“……严叙呢？”柯爸爸躺在床上，忽然问道。
柯西宁转身，他有些惊讶，不知道柯爸爸为什
突然要提严叙。
“他没和你
起来吗？”
“来。”柯西宁说道，“在楼下。”
他这个做儿子却被蒙在鼓里，如果今天林阿姨没有通知他，他不知道柯爸爸究竟会不会想要在最后时刻告诉他这个消息。
应该是身体太过痛苦，柯爸爸没睡多久就有转醒迹象。
他极缓慢地动动眼皮子，最后用力地撑开眼睛。
柯爸爸显然看到柯西宁。
柯西宁反射性地就想躲，但他依然还是坐在位置上，轻声叫声：“爸。”
个小大人样，拉着小西宁手到处乱走。
柯西宁不愿伤老人心，便点点头说道：“这是还是要看缘分吧。”
林阿姨叹口气，又随口交代几句。
待林阿姨彻底离开后，柯西宁站在原地数秒，随后转身轻轻地拉开卧室门。柯爸爸就躺在主卧室床上，闭着眼睡着。由于身体过度痛苦，他神情不太平静，眉头紧紧地皱着，每隔几分钟就难受得翻个身。
卧室空荡荡，家具只有张单人床，四面没有摆设，床对面墙上挂着柯妈妈遗照。柯妈妈生前没有拍过张生活照或者艺术照，所以遗照是把身份证截下来。
柯爸爸淡淡地嗯声，“你们感情应该还可以吧？”
柯西宁不知道柯爸爸是什意思，只能保守性地回答句。
“
们
柯爸爸情绪倒是没有波动得很厉害，他像是早就知道柯西宁会回来看他艰难地点点头。
柯西宁弯着腰站起来，关心地问道：“您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柯爸爸又点点头。
柯西宁便走到厨房用玻璃杯盛小半杯水，先放置在边，扶着柯爸爸头，把枕头垫在他后脑勺，让他姿势更舒服些。
柯爸爸就着柯西宁手，喝下水。
还是当年十八岁模样，虽然是黑白，但是依然能看出好看眉眼和清秀外表。
曾经街坊邻居都说，柯西宁眼睛和他妈妈简直是个模子刻出来，别倒是更偏向爸爸些。
床边摆张木椅，他放缓步子，轻轻地走过去，又坐下来。全程几乎没有多余声响，柯爸爸也没有被打搅睡眠。
柯西宁就坐在边，双手放在腿边，安静地注视着柯爸爸。人老得真很快，在柯西宁记忆里，柯爸爸仍然是个身强力壮中年人，转眼鬓发变白，身体被拖垮。
病来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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