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素来话少，明霜也不再强求，把玩着手里
小面人，似笑非笑地说道：“乔家来人提亲
……”
江城看她
眼，静默着垂下眼睑。
明霜轻轻问他：“你觉得，
嫁过去好
？”
她歪着头，眸子里竟带几分期盼。他喉头上下滚，半晌说不出话。
要告诉她……
轮椅摩擦声音戛然而止，风吹得有些紧，心绪纷乱，江城甚至辨别不出她呼吸声。
良久良久没有动静，尽管未曾转身，却能猜想到她那双明亮眸子定定看着他，如芒刺在背。
“……江城。”
他喉中微哽，佯装平静地侧身来，恭恭敬敬地对她拱手。
“你吃过早饭？”明霜找不到话说，信口唠嗑。
。”尚早偏过头，“咱们小姐若订亲，看这府里谁还敢再在背后说三道四！”
“可不是，自打乔家来提亲，连夫人都对小姐好不少……方才还给串碧绿剔透玉镯子。”
她问：“有赏你什没有？”
“哪儿能有份……江侍卫早。”未晚打声招呼，他回眸来略略颔首。
刚走到门外，叶夫人就被群丫头婆子簇拥着从屋里出来，余光瞥到他，微觉不妥地皱下眉。
应该告诉她？
他拽紧拳头，游移不定，院中两个丫头嬉笑着跑开。他想着这些时日来所听所闻，想着这年来所经历事情，想着明锦出嫁时，她何等悲哀地说：“能有那天吗。”
“挺好。”他唇角微微弯起，迎上她目光，“小姐和乔大人很相配，天造地设对。”
江城语气平静，似乎说得很轻巧，面容看不出半点异样，胸腔却像是被刀划过般，撕裂般疼痛。
明霜把面人握在手心里，紧紧，又松开，最后讪讪地
“吃过。”
“也吃过。”
他不善言辞，嗯过声后，就再无下文。
见他面无表情样子，明霜担忧地偷偷瞧几眼：“……是不是哪里惹你不快？”
“没有。”像是怕她误会，他回答得很快，待要张口再解释，喉咙干涩难当，终究还是只重复道，“……没有。”
江城波澜不惊地朝她施礼，装作没看见。
屋里，明霜坐在轮椅上发呆，杏遥和嬷嬷都不在，她拿着那串镯子出神，冰凉触感毫无温度。正要放下，妆奁旁躺着那个小面人映入眼帘，五彩斑斓颜色，像极夜市里闪烁花灯。
她闭目想许久，兀自摇轮椅出去。
院子里那个人还在，阴暗天色把他背影照得很模糊，萧索得有些陌生。
明霜落寞地盯着他背脊看，说不清是从什时候开始，他们俩变得这疏远，连开口要说什都显得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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