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生倒是贴心,为他垫厚厚软靠,又拿条薄毯,可以让他在这里坐上很久。
初夏已至,浅金朝晖自窗外梧桐叶中投进来,在微尘浮动间,投下道道笔直细小光线,斑驳投在林知许身上,给他脸颊和肩上,镀层金边。
丁春生俨然是看呆。
他从未见过这般好看又纯然人,尤其是被微垂眼睫半遮着眼珠子,就跟对儿上好琉璃似,透亮透亮映出这小片天光,直直就照进丁春生眼中,麻得心尖颤。
这美个人,比他见过所有人都要纯真无邪,怎会是心甘情愿成为妓子呢,必然是被*人所害!
“少爷?”
“你怎下床!”
睡袍之下身形单薄到仿佛可以随意摧折,却仍扶着床尾立柱探出步子,歪斜摇晃着。
碗慌忙被放在桌上,丁春生几步迈过去,扶起不堪握手臂,林知许立住身形看着他,目光中也带淡淡喜悦,
“想看外面。”林知许指向窗外,语气中憧憬让丁春生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哎哎地先答应。
听说当时那个许三少爷嫌打得手疼,后面是拿皮带抽,也幸而如此,虽浑身难得块好皮肉,但总算没折骨头。
林知许不过睨,便轻易地看透丁春生所思所想,他还在思虑在这里没有可利用帮手,这就送上门来。
“……去拿蛋羹!”丁春生手足无措地往回走几步,这才反应过来林知许叫他什,吓得连连摆手,语无伦次“可不是少爷,这里就只有咱们少爷个少爷,哦不对,肖少爷也是少爷。”
这多天以来,这是林知许头回明确地回应自己,丁春生内心狂跳,小麦色皮肤也遮不住满面红云,
“你……你叫春生就成!”
清凉晨时,这碗蛋羹却喂得丁春生头顶生热,满背是汗,看着门被掩上,最后关上刹那,动静大得门都有些颤,足以昭示关门人有多慌。
不过现在身上那些骇目痕迹已不再高高肿起,黑紫淤血开始逐渐散去,有些地方,已是淡淡青印。
尤其是这后颈,细白细白,让丁春生不禁朝自己粗糙双手看去,暗暗思量着这样纤细脖子,自己是不是只手掌就能握住,再搓上搓,是不是就会红成片。
有些时候你以为自己只是想想,可当回过神来才惊觉,原来已经付诸行动。
但是丁春生迅速地反应过来,虽只差毫厘,却并未挨上,但极其敏感肌肤已察觉。
林知许指尖微动下,神色却未动分毫,仍就着丁春生手劲极缓慢地斜靠在窗下贵妃榻上,有些贪婪地朝窗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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