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向利索丁春生进车子,却半天没动静,直到姚管家出声提醒才慢慢将人从车里抱出来。
这出来,周围人都不禁都噤声,惊讶程度完全不亚于那日初见。
丁春生已是轻手轻脚,小心至极,可仍让昏睡中人痛苦地轻吟出声。
身上盖着薄被被动作拉扯歪斜着,垂下手臂与小腿露在外头,满是已经黑紫鞭痕与
这后座椅上躺着,分明就是那日从箱子里救出来那个男孩!
姚管家忙起身,快两步来到车前,迎上刚从车里下来宋焘,
“焘子,这是怎回事啊?”
“也闹不明白。”宋焘也是脸茫然,“少爷只说让把人接回来安置。”
“那少爷可说如何安置?”
棠园原本是姚家公馆,是段云瑞外公宅子。
现如今老仆人也就剩下管家姚和安和厨娘康彩凤,其他丫头长工们,大都是段云瑞接管后才来,虽不若其他大户人家仆役满堂,但段云瑞独居在此也足矣。
除此之外还有个极特殊存在,那便是段云瑞奶娘姚兰君。
她是姚家家生仆,当年城里闹匪患,姚家被攻陷,她将自己儿子与仍在襁褓中段云瑞对调,最终亲子惨死在悍匪刀下,保下主子血脉。
此份恩情感天动地,段云瑞自小便誓要为她养老送终,如亲母看待,现在虽名为仆役,可在姚家却是说不二人物。
“少爷那会儿挺忙,也没瞅着机会问,要不姚叔你看着办吧。”
那日客房里让臊得不敢抬头叫声还历历在目,这是个什人,众人心里都清楚。
“这个腌臜东西,怎能进咱们棠园。”丫头小杏不过十五六岁,正是掩不住心性时候,忙掩面退好几步,“可不愿再瞧见他。”
“也不能这说,他其实挺可怜。”说话是那日在门房当班丁春生,也就是他把林知许抱进屋,说着他弯腰将身子探进车里,
“还是来吧。”
如今段云瑞足以独当面,年过五旬姚兰君几乎日日在房中佛堂里诵经念佛,很少再露面。
所以当听说少爷吩咐安排个人来棠园住,姚管家去与姚兰君知会声,她虽微微蹙眉,却也只是说,这是少爷私事,他自己处置就好后便不再理会。
姚兰君虽不好奇,但府里其他人却是按捺不住,活计都没心思做,全凑到大门口。
车子稳,姚管家率先打开车门,只见后座蜷缩躺着个人,身上盖着还是医院煞白薄被,车停在树荫下,里头更暗些,看不清楚面目。
姚管家微眯着双眼,将身子又朝里探探,只瞧见侧颜就将他吓得倒抽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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