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大都以为海棠无味,但其实刚刚开放垂丝海棠有着极淡香气,不是凑近很难察觉。
他平日虽恣肆,也不可能当众“表演”,段云瑞轻咳几声,平复喉间不适,看眼桌上酒杯,
“会喝酒吗?”
林知许摇摇头,然后目光落在桌上放骰盅,主动答道,
“那个学,可是学不会。”
言下之意是他除那档子事,什都不会。
直到段云瑞身侧缭绕淡淡氤氲,他才开口道,
“你怎不走。”
“他带来伺候少爷呢。”林知许伸手指向舞台正中正在安抚客人孟冬,“他没说让走。”
段云瑞闻言倒是笑,
“你懂什是伺候吗?”
会什?
不言而喻。
笑意隐在孟冬眼尾浅浅纹路里,段云瑞自然是读懂他意思,但这个单薄身体,再加上不清不楚脑子,他实在提不起兴致来。
然而还未等段云瑞再次赶人,楼下先闹起来,吵嚷声甚至盖过拿着话筒报幕者。
“孟冬呢,叫他出来!”
孟冬是失心疯吧。
段云瑞难得无奈,可下秒他双眸之中骤然聚起戾气,在侍者惊呼声中,只如虎钳般有力五指只差分毫便要掐紧那纤细脖子。
但他停住,这个男孩虽突然靠近他,但气息平和,呼吸沉重,并不是习武之人,也不带丝毫威迫感。
他们离得很近,不过半尺,呼吸之间缕淡淡清香幽幽地萦绕而来,段云瑞眉梢微动,不由自主地深吸口气,紧张气氛随之缓和几分。
这不是香膏脂粉气味,亦不是当下流行西洋香氛,这似乎就是他自肌肤骨骼之中透出来,极为隐约气息。
听到这个问题,林知许眼中满是认真,他用力点点头,
“知道,就是让少爷舒服。”
饶是段云瑞也被他这番直白惊差点儿呛口烟。
这可是舞台上方正中包厢,面前就是大敞着露台,下头乌泱泱人群只要想抬头,照样将他也看得览无余。
就是再大胆妓子也不可能在此做什出格事儿,可这男孩偏说好似喝水般轻松。
“就是,咱们今晚就是冲着白静秋来,这都什时候,人呢!”
身为老板孟冬自然得赶紧下去平息乱局,可他还是先询问地看向段云瑞,见他抬手才告罪,忙赶下楼去。
这几个男公关眼珠子也活,看出段云瑞没留他们打算,就也跟着老板身后下楼。
可那道浅青色身影,仍在余光里。
段云瑞并没有马上看过去,而是抬起右手,勾下食指,身后带着白手套侍者立刻双手递上支雪茄,恭敬地点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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