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见她睁眼,他仍是没有松懈,仍是紧绷着,连面色都显得冷硬起来。
薛鹂扶着他胳膊,掩着脸咳嗽几声,而后哑着嗓子说道:“表哥‘对不住’说早。”
她每声咳嗽,都好似有根弦在他心上扯动。
魏玠遂低头,话语似乎也变得滞涩。“对不住,没有照看好你。”
薛鹂躺回榻上,幽幽道:“你既这般爱,若是死,总该要殉情才是。”
起来,是想高价卖给百姓,二是为自保,很快便引起众怒,魏玠强行命他们交药材,又杀几人以儆效尤,却仍是没能平息众人恐惧与怒火。
在绝望之时,人似乎总要去责怪些什,为自己不幸找到个缘由,好发泄自己怨气,让自己能获得些许宽慰。如此来,被贬到成安郡抗敌,出身高门又深陷丑事魏玠便成众矢之,时之间他雀目也成灾祸象征,似乎成安郡今日种种,皆是由他手所致。
魏玠在百姓口中,也从圣人成罪人。
很快城中能用草药都用尽,剩下人只能硬扛着,倘若身子骨健朗便能挺过去,贫弱些便无异于等死。兵马被折损不少,抵御敌军也渐渐变得吃力。
魏玠已命人送去书信,增援五日便到,城中人都盼着等援兵到击退敌军,送来救命药。
他竟没有反驳,顺从地说:“好。”
见魏玠答得爽快,反而是她有些说不出话,背过身去咳几声,憋闷道:“兴许只是风寒,不曾出府,又怎会染上疫病……”
然而不过半个时辰,罪魁祸首便被魏玠查出来。薛鹂病恹恹地倚着床榻,听着那个每日里洒扫院子朴实妇人哭喊。
“奴婢也是没法子,请郎君救救家小郎,郎君杀也无所谓,只求郎君可怜可怜小郎,他还这样小,不能染上时疫啊……”
那妇
薛鹂也逐渐不安起来,也不知是否是忧思过度,竟也觉得食难下咽,浑身都变得乏力。
直到晨光熹微,魏玠才领兵击退敌军,迎着清晨寒露,疲惫不堪地回府。他在薛鹂房门前站片刻,想到自己身上血气会令她不喜,还是决定先去换下衣物。然而才转过身,便听到房中传来几声微弱咳嗽。
他脚步滞,回过身去推门而入,连脚步声都显得急切。
魏玠倾身去抚摸薛鹂脸颊,肌肤下所透出热度好似热炭将他灼伤般,让他手竟微微地颤动下。接连面对重重祸事不曾皱眉魏玠,竟在此刻面色苍白,再掩饰不住语气中慌乱。
“鹂娘。”他唤声,薛鹂没有动静,于是他声比声急促,越发显得不安焦躁,薛鹂终于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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