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响起“咦”声,随即不少人松口气,刘琛便是其中之,但他心中更是好奇。
“你是他妾侍,却要告他?”
慕明华道:“正因为贱妾是他妾侍,才知道他私底下做多少见不得人勾当,残害多少百姓。贱妾虽未读
此言出,半数人目光便偷偷飘向定王,另半则落在庄自贤身上。
庄自贤脸顿时片煞白,心中大骂庄老夫人无知鲁莽,以陛下和定王关系,别说定王只是抓个县令,就是杀他庄自贤,陛下也不会说什!她竟然让个妾侍来状告定王,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庄自贤眼前阵阵发黑,手脚都开始打起摆子。
刘琛自然也对刘衍和庄县令之间纠纷有所耳闻,只是尚未找到机会去问刘衍,再说个县令被抓,只是小事而已,他相信自己皇叔处事公正,断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只是没想到,那个庄县令妾侍竟敢来击鼓鸣冤,他偷偷地打量刘衍侧面。刘衍坐在紫檀木雕花麒麟座上,眼神淡漠地看着幕,仿佛事不关己似,但平日温和可亲人这两日骤然沉默冰冷许多,本就不是件寻常事。他没有拦着这个女人说话,似乎并不在意对方告状……
者上殿!”
京兆尹众人顿时惊,放下手中刑具跪在地上。
慕明华奄奄息趴在地上,看着是起不来,那传话宦官瞅眼,便道:“找个担架将人送进宫去,陛下和大臣们还等着呢!”
围在衙门外百姓还未散去,他们眼见着个宦官匆匆跑进去,不多时,又看到担架抬着先前击鼓妇人急切地离开。
“这是怎回事,陛下传召……陛下不是最信重定王吗?”
刘琛看向慕明华,沉声道:“你冒死击鼓,有何冤情要诉?”
慕明华叩下头,哑声道:“贱妾要状告人,那人贪赃枉法、纵奴行凶、欺压良民、无恶不作!”
所有人心脏都随着慕明华话而点点提起来,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定王。
慕明华声嘶力竭道:“那人便是——永定县县令,庄文峰!”
刘衍眉梢动,目光这才落在慕明华身上。
“莫非陛下不知道击鼓者是要告定王?”
“若陛下明知是状告定王,却还要传召……”
大殿内片寂静,此刻已没有人再去讨论,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殿下那个半身鲜血妇人身上。她站不起来,更不能跪着,只能趴在地上,艰难地撑起上半身,额头在地上叩着,发出冰冷沉闷声音。
宦官尖声道:“下跪何人?”
慕明华虚弱声音说道:“淮州永定县县令庄文峰之妾慕氏,拜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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