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有几人登时笑出声来，又立刻面红耳赤地捂住
嘴。
场中最为难堪
人，便是当初文铮楼上沈惊鸿送“文武双全”四字文士宗，他如今对这四个字可谓是极度敏感，听到这四个字就觉得是在骂他，但今日慕灼华比沈惊鸿还毒，直接把园中半以上人给骂。先前背后说人是非者，此刻脸皮都涨成猪肝色，其他人问心无愧，都是笑意盈盈地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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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鸿敷衍众人许久，到此刻才真心笑出声来，轻轻点头，拱手道：“阁下真知灼见，令
醍醐灌顶啊，难怪能被点为十七名，确实见解独到，在下十分佩服。”
慕灼华客气摆摆手道：“沈兄言重，在下不过是死记硬背罢，策论剑走偏锋，能得考官垂青也是侥幸，若说诗词，更是自愧不如。今日诗会，在下是抱着学习心态来，方才听谁说在下害怕颜面扫地不敢来，这话就错。圣人都能不耻下问，何况只是末学后进，闻道有先后，本就该多向诸位兄台多学习，又有何可耻之处？”
何？”
沈惊鸿笑而不答：“慕姑娘以为呢？”
慕灼华摇头晃脑道：“这拾得不是好人。”
沈惊鸿兴味盎然，问道：“何出此言？”
慕灼华认真问道：“世人欺辱，轻贱，是世人错，还是错？”
慕灼华说得坦然磊落，不卑不亢地把自己放在极低位置，反而先堵住别人刁难她嘴。更何况她本来就是榜上年纪最小贡士，场上之人年纪大多比她多出轮，也是不好意思为难她。
众人被慕灼华番话说得正发怔，便听到不远处响起清脆掌声。
沈惊鸿不假思索道：“世人傲慢无知，自然是他们错。”
“沈兄高见。”慕灼华脸赞同地拱拱手，“你读圣贤书，当行圣贤事，若见旁人犯错，难道能视而不见吗？忍耐，是退缩，避让，是纵容，郑伯克段于鄢，知其不义不暱，却由之任之，令其多行不义而自毙，这心性简直歹毒，非辈读书人所为啊。”
慕灼华这番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众人也被她思路带得情不自禁轻轻点头。
沈惊鸿勾着唇浅笑道：“言之有理，那你说该当如何？”
慕灼华肃然道：“大丈夫，路见不平血溅三尺，们虽然只是文弱书生，但也该学习沈兄这般有血性，有气性，不能血溅三尺，也要当头棒喝。世人欺、辱、笑、轻，你便打他、骂他、贱他、恶他、身体力行教育他，让他知道什
叫做文武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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