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十分钟,洗手
梁爷爷应声,作势就要开灯,却被梁怀制止,“您别开灯,别把奶奶吵醒。”实际上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身上血迹,免得老人家担忧。
梁爷爷让他好好招呼同学,然后也没多说什,就回房。
梁怀给陈熠安拿双新拖鞋,把他带进卧室。
“家有点小,你勉强睡夜吧。”
他去衣柜拿自己套睡衣,“你先去洗澡。”
陈熠安再次摇头,“身份证在宿舍。”
梁怀站在原地想会儿,拦出租车,将他带到天纵市老城区。
这里楼房墙体斑驳,过道楼梯上墙皮脱落,走两步就能看到贴着“疏通管道”、“包治灰指甲”之类小广告。每家每户挨得极近,生活气息十分浓烈。
陈熠安木然地跟着他走,也不问他要带自己到哪里去。
最后梁怀在三楼户铁丝防盗门前停下,朝陈熠安做个嘘声手势,然后掏钥匙,轻手轻脚地开门。
解他外套扣子,把他吓愣下。
梁怀发现他竟然把衣领扣到最上面层扣子,“不热。”室外,九月夜,穿短袖都闷得慌,而陈熠安身上这件是厚秋装。
“不。”陈熠安揪着衣领,拼命摇头,不愿意脱,这衣服仿佛是他最后道防线。
梁怀刚才无意间触碰到他胸口皮肤,都是汗。他垂眸看陈熠安会儿,抚摸下他后脖颈:
“别怕,在这里。”
陈熠安现在就仿佛是任他摆动木偶,拿着衣服跟着他就出卧室门。
梁怀把洗手间灯打开,陈熠安却不进去。
梁怀问:“怎?”
陈熠安犹豫片刻,走进去,关上门,没有锁上。
他在里面站会儿,没有立即开始洗澡。
进去以后,陈熠安发现里面是个非常中式且陈旧装饰小两室厅。
尽管他们动作已经很轻,主卧门还是被推开,个佝偻着身影走出来,声音却是中气十足男声:
“什人?”
梁怀忙走过去,用气音答道:“爷爷,是,带同学回来住晚。”
陈熠安闻言怔下,没想到梁怀竟然把他带到自己家,连忙慌乱地道声:“爷爷好。”
陈熠安怯生生地抬头,和梁怀对视片刻,放开慢吞吞地把外套脱。
梁怀结果外套,问道:“送你回家?”他知道陈熠安也是本市人。
陈熠安摇摇头,他现在很想回家,非常想,想当着哥哥面大骂顿那个变态,让哥哥给自己出气。
可是当初也是他夸下海口说自己在国内读大学也会生活得很好,兼职也顺心。
“那找个连锁酒店凑合下,等宿舍开门?”梁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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