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是出来旅行,没有执行任务。”尹寒山顿顿,又道:“而且也许不久之后,你就从‘沉金’人,变成线人。”
柏岭雪还想说什,但他心里堵得慌。那刻,他甚至愿意被尹寒山抓回去,坐牢都可以。
尹寒山最后对他挥挥手,挺拔身体在他眨不眨注视中,融入那片河山。
天黑,柏岭雪坐在屋子前,看着天上繁星,听着松林里偶尔传出寂静声响,回头看看屋子里,里面不再有尹寒山烦人笑声。
那个男人来得突然,离开得也突然,冒冒失失地在他心里丢下枚种子,却不管种子生长。
柏岭雪急,“可还没有下好决心,……”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软弱,可是他明明可以逃走,他真很害怕回到“沉金”。
他以为尹寒山会像之前很多次样嘲笑他,尹寒山宽大手掌却按在他头上,揉揉,又拍拍。
“如果是,也会像你这样犹豫吧。”
柏岭雪愣,不知尹寒山为何会突然变得温柔。
,从来没见过比尹寒山还爱笑人。晚上同躺在间屋子时,他想,如果能直这生活下去也挺好。
他不会当杀手,也不去奢望当什普通人,就定居在这里,有尹寒山每天讲笑话给他听。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时,他感到阵惊心。
他回到这里是为逃走,遇到警察却要把他推回那至深黑暗,他要用自己命来换取将来自由。多坏警察,他居然还想和他直生活在这里。
睡着之前,他想,那就把这当做个梦吧。在梦里,有不敢奢望平凡和快乐。
他原本可以逃回故土,混三教九流道,当个能潜藏在社会规则里坏人。
但现在他不能回去,旦他这样想,尹寒山话就在他脑中响起—
“软弱不可耻,不想为别人冒生命之险也不可耻。”尹寒山笑容带着宽容意味,“如果你今后想通,愿意做线人,随时欢迎。”
柏岭雪追出去,喊道:“尹寒山!”
尹寒山停下脚步,回头,身后是望不到尽头万里河山。
“没礼貌。”尹寒山笑着说。
“你不抓吗?”柏岭雪急切地说:“是‘沉金’人,你不抓回去吗!”
是梦,所以有醒来刻,这刻还来得特别快。
在认识第九天,尹寒山收拾起行囊,柏岭雪紧张地问:“你要回去吗?”
尹寒山在镜子前剃几天都没剃胡子,“是啊,要回去上班。”
“你,你不是个不守纪律警察吗!”
“嘿!瞎说什!”尹寒山在柏岭雪额头上敲下,“天底下就没有比更守纪律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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