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陆文柏朝那堆积木抬抬下巴，“你没事儿在家拼乐高呢？”
江纵扫
眼那张茶几，顿两秒，说：“然然拼的。”
陆文柏明显滞，转头的动作都变得迟缓，“靠……”他张着嘴，半天没说出来句完整的话，视线在几间屋子里转，低声问，“你俩不会是同居吧……他……还没起？”
江纵示意他坐，有些心不在焉，“他今天不在家。”
陆文柏到水吧台边，拉开凳子坐下，仔细打量江纵会儿，神色露出点古怪，脸欲言又止。
江纵个人在客厅坐很久，久到时间都变得模糊，五感都好像抽离。
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像头扎进水里，隔着另个天地那样，切都变得朦胧遥远。身体和意识漫无目的地在水中漂浮，不知过多久，直到阵粗,bao的声音穿透耳膜，他才猛然惊醒，恢复知觉。
片刻后他来到门口，虽然知道多半不会是齐向然，但他开门的动作还是顿顿。抬眼，果然是陆文柏站在门外。
“说你怎
回事儿啊？打电话关机，律所也找不着人，合着旷工在家睡大觉呢？这可不像你。”
陆文柏熟门熟路地打开鞋柜，江纵看眼，在他拿出齐向然那双拖鞋前，给他换双新的。
“要说什，可以直说。”江纵拨开烟盒，扔给他支烟，又自顾自地给自己点上支。
“能有什好说的？”接住烟，半晌，陆文柏叹口气，“反正从小到大无论什你都是自己拿主意，说什能有用？跟个男的、还是自己弟弟的男的搞在起……有什后果，你肯定比清楚。”
江纵吸口烟，遥望着茶几上的东西，很久没说话。灰蓝色的烟雾袅袅娜娜，模糊他那张胡子拉碴的脸，头发有些凌乱，眼球布满血丝，衣服也像夜没换，有些皱皱巴巴。
跟江纵起穿连裆裤长大，陆文柏还从没见过他这样子，说是
“敲半天才来开门，你干嘛呢？”
手机不知道什时候已经耗尽电量，江纵将手机充上电，开机后查看下未读信息，仍然没有齐向然的消息。
“先坐吧。”他去水吧给陆文柏倒水，动作有些机械式的，“有什事？”
“你这话说的，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你？”陆文柏走进客厅，扫眼茶几上的东西，“嚯——江大律师童心未泯啊？”他兴致盎然地捡起块积木，玩两圈往空中抛又接住，笑着说，“这星球大战的吧？不上班在家拼乐高……啧，是你被夺舍还是被夺舍？”
江纵把水杯放到桌上，又打开手机盯着屏幕，出神好半晌才抬头，似乎根本没听到陆文柏刚才说什：“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