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纵手肘撑着膝盖，直直盯着桌面上那
堆齐向然还给他
东西看，不知过
多久，他突然听到阵急促呼吸声。胸膛里有种他从没有感受过锐痛袭来，让他绷夜弦猛然颤。他闭闭眼睛，再睁开，才惊觉这呼吸声原来是从自己鼻腔里发出来。
他打开手掌，慢慢摊平那张几不成样纸团。
齐向然字比他人要平滑低调很多，被汗水泡涨变形过，纸张发出干硬“欻欻”声。这不知是江纵打开第几遍。
“东西
授权给你，你都拿回去吧。”
别他什
都没再说，那似乎隔很久才提笔另起行，只多留下三个字，像行干瘪淡然，对世界、对江纵告别。
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感觉。夜间，他不知道沿着江往下游走多少路程，浑身温度都被江风刮得干干净净，这条不知道去向何处只顾奔涌江，在这刻显得那样无情，耳边浪涛声哗哗在响，像是对江纵可笑念之私嘲弄。
抱着最后丝希望，江纵回家。
开门时候才发现自己脚步打着晃，他握住把手，缓两秒，心脏隆隆地跳着，幻想下刻就能见到齐向然懒洋洋地赖在沙发上挑眉向他望来样子，门轻轻推开，房间却是片沉冷死寂。
江纵站好久，才挪着脚步进去。
他们家里处处是齐向然痕迹。沙发上搭着两件齐向然衣服，抱枕歪来倒去，牛奶喝半就搁在桌上，地毯上全散着乐高零件，茶几上星舰只完成很小部分。
他说：“走。”
江纵把从齐家带来东西放在星舰旁边，愣很长段时间，而后点点把那些东西都从袋子里拿出来，摆到桌上来回看好多遍。
这会儿他才后知后觉，那块绿水鬼和他最想让齐向然取回他送给他那份十八岁生日礼物并不在其中。
“如果将交给你支配权收回，你不就没有权力吗？”
安静恍惚间，江纵似乎听到齐向然问他。
“到时候你会怎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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