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都不回我……”
得,这会儿才是真正醉了。
齐向然念经似的,突然说:“你知道什么是1什么是0吗?”
江纵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随口说:“我不知道,你说说吧。”
“往你身上扑的全是0。”齐向然咬着牙,“如狼似虎啊。”
他手很轻地在江纵肩上拍了一下,兄弟间那种拍法:“江叔叔在吗,我怕他,”他声音醺醺然的,放轻了一点,像说悄悄话,“我们悄悄上去,不告诉他。”
江纵低头看他,眸色有些复杂。
“你怎么不说话,我好困,”齐向然说着说着就要往下出溜,“想睡觉了……回家……”
江纵揽住他的背,想把他放平,颊边忽然擦过一点温软的触感,转头一看,齐向然勉强睁着眼睛盯着他脸,赧然的,又有点吃惊,嘴唇抿了抿,泛着湿润的红色。
这样子江纵从没见过,像颗剥了刺的桃。
的皮肤,江纵动作顿住,目光很晦涩地落在上面。
一条残忍突兀的伤疤,缝针粗犷,形状狰狞,像条痛苦僵死的丑蜈蚣,歪歪扭扭地扎在齐向然右手肘后,几乎快有二十公分长。
好半晌,江纵才动了动,用指腹轻轻摸过去,摸到伤痕隆起的增生。
或许痒到了,齐向然“哼”了声,抽回手,有点平时见不到的撒娇和忸怩,小孩使性子似的,往前轻轻一扑,整个人竟然挂到了江纵肩上。
“你来接我吗。”他颠倒地问,又颠倒地答,“我不回去。”
竟然还对上话了,江纵眉头一挑,“是么。”
“你知道为什么都往你身上扑么?”
江纵把被子抖开,给他裹到身上,“为什么?”
“你这种人,你这种人……”齐向然霍地又伸出手,往被子上一拍,“长得跟他妈个渣男一样……看起来就很大
“我可不是故意的!”醉酒了他竟然也会倒打一耙,“是你自己把脸凑上来的!”
江纵没理他。齐向然蹬鼻子上脸,不知轻重地伸手去掐江纵的脸,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江纵觉得有些好笑,又感觉有些奇妙。他任他动作,撑在床边看了齐向然好一会儿,问:“刚才都那么乖,这会儿话怎么这么多,酒醒了?”
“上次亲你一口,你一年没理我……”
“不准生气,老东西……”
潮热喷到了江纵身上,洗发水的味,膏药味,烟酒味,还有点淡淡的咸汗味。
“那你要去哪里?”江纵扔了毛巾,虚虚搂住他的背,没让他往下滑。
“就在这里……”齐向然额头顶着江纵锁骨,微不可见地摇摇头,停了片刻又摇了摇,醉酒的声音和逻辑都稀里糊涂的。
他改了主意:“回家。”
又说:“爸妈出差了,可以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