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珠子砸在地上,清脆地碎裂。
这些他其实都可以不在意。真,都不在意。
罗宜宁不知道,其实在她不见那年里,他梦到最多是当年孙从婉对他说话。那是在个黑夜里,他让下人给孙从婉姜茶祛寒,因此回忆里都是姜茶味道——后来他就特别不喜欢。
她声音因为绝望、崩溃而尖利:“你这种心肠歹毒人,以后肯定会遭报应。早晚有天……你定会遭报应!”
他任孙从婉捶打她胸膛,身影巍然不动,淡然地告诉她:“所以你现在知道,是个混蛋,你不要喜欢就好。”
后来孙从婉走,他突然就狂怒地扫落书案上折子,因为得不到渴求和被诅咒,bao戾。总有天是要有报应……这为人,这嗜血和算计,总会有报应。
声,明日就是大年三十,家里要不要请个菩萨什?保家宅平安。”
“随你。”罗慎远依旧是笑着。
罗宜宁见他没有计较,才松口气。“那就请个吧!今天打许多络子,可以给宝哥儿挂在帐上,等他抓着玩,你看看好不好看。”
她去那那些放在小几上络子。
在她转身之后,罗慎远微笑表情就完全消失,取而代之是面无表情。
他甚至也有这种直觉。
“罗宜宁。”
宜宁正拿起把络子,听到他声音从背后传来,其实并没有很强烈语气波动,只有淡淡疑问:“想问问你,谢敏是谁?陆家那些媳妇是谁——对,还有个最重要——陆四媳妇是谁?”
字句清晰无比。
罗宜宁听到他话之后僵住,心突然猛烈地跳动起来,手上络子也——应声而落!
他已经解他们说每句话,倒背如流,所以其实她说什其实已经不重要。
罗慎远看着自己手,他发现自己手竟然在微微地发抖。
曾经死在他手上人很多。不管是真正意义上死,还是间接死。他觉得始终有根弦崩在背后逼着他,往前走,自从徐渭死,自从她不见之后。他不在意别人看法,不在意是非曲直,黑白颠倒。当然也许这就是真正他,多年前有个丫头把他激怒,他就嗜血地用恶犬算计活活咬死她,跪在罗老太太面前时依旧冷漠不驯。
他把那些猜忌和不信任说给罗老太太听,然后罗老太太给他个巴掌。啪!那种凌厉声音,他现在都记得。
他甚至想到多年之后史书会怎写他——罗慎远,为虎作伥,位高权重,代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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