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会儿也不打紧。”罗宜宁低头教玳瑁打络子,这时候罗慎远突然回来,屋子里的丫头俱都屈身行礼,齐声地请安。
罗宜宁才放下手里的络子,去帮他解斗篷:“你回来?宫中究竟是什急事,你现在才回来。”
丫头们便得罗慎远的眼神,快手快脚地收拾东西出去。屋内时就静,只有秋娘还扶着宝哥儿站在罗汉床上,宝哥儿还拿着为娘刚打好的络子,小腿蹬蹬的很神气。
罗慎远没有回答,冰冷地道:“出去。”
秋娘吓跳,抱起宝哥儿,得罗宜宁的点头才出去。
突,陆嘉学明明知道猜得到府里有暗哨,却根本就没有想避开,也不过就是要让他知道而已。他聪明着呢。
罗宜宁却不知道这些暗哨遍布罗家的各个角落,在年多以前,罗家还仅仅是嘉树堂布置暗哨。罗慎远没有告诉她,倒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她没有必要知道。
其实罗家除罗慎远,谁也说不清楚罗家究竟有多少暗哨,都在哪里。他现在位高权重,不得不小心。
于是暗哨便将两人两人对话的内容,句句地告诉他。
罗慎远听后直沉默,他诡异的沉默让面前等着的暗哨额头上冷汗淋淋,腿脚发软。大人的手段见识得太多,现在看到他这个神情就怕。
罗宜宁心道他应该是知道陆嘉学过来的事,拉他坐下来,她站在他面前说:“陆嘉学今日来过。”
罗慎远突然笑起来,缓缓地摸她的脸:“知道,瞧你这紧张做什。”
“哪里是紧张,这不是怕你误会!”罗宜宁觉得他的手指头冰凉得很,竟让她阵战栗,冬天哪有不冷的!知道他不喜欢她见陆嘉学,她就格外注意这个,免得他不舒服。“本来想避开他的,但是还是避不,就说几句话……对,跟你商量
罗慎远只是挥手放他离开,然后他还是静静地坐着,最后他站起身往嘉树堂走去。
内室透出明亮暖黄的烛光,玳瑁等几个丫头在比赛打络子,屋内传来阵阵欢笑声。丫头们的手都巧得很,面前放着个六格攒盒,里头是各色的丝线,琉璃珠子。罗宜宁手也很巧,她几下就能打出个蝴蝶络子,用蓝紫二色,精巧漂亮极。
玳瑁向就喜欢漂亮的东西,看得两眼放光,恨不得抢过来:“太太,您这是怎打的?怎就这好看呢!像真的要飞起来似的。”
“这有什难的。”她又挑出两色丝线教丫头打络子,嘴角带着淡淡的浅笑,“来,你看着打就会。”
珍珠说:“太太,您纵着她们玩吧!明天就是三十,您要用的衣裳还没有烘干,要烧的符纸还没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