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琅就道:“却也谈不上近,此人心机太重,唯有周旋而已。”
陆嘉学听就笑:“正好,如今有个事情棘手。你可知道前几天因为贪墨被抓浙江布政使刘璞?”
程琅当然知道此
他问车夫:“从这里到新桥胡同要多久?”
车夫恭敬地答道:“大人,两三个时辰总要用,到时候恐怕也天黑。”
程琅缓缓地吸口气,然后才说:“……去宁远侯府吧。”追上又能如何?此事说来便没有人信,他自己是执念太深。且要真是她,为何相处这久她从未曾说过。难道真是因为她不想见到他吗?要真是她不想见他,他追上去问也是没有结果。何况沈玉那事……要宜宁真是她,恐怕他连杀自己心都有!
况又还有个罗慎远在,那可不是个吃素。
他总有机会试探她,要好好想想怎试探才是。
程琅赶到影壁时候,宜宁马车刚走不久。
他冷着脸走出大门,他马车还停在外面。
门口小厮给他行礼,刚入夏玉井胡同里满是榕树落下嫩绿芽衣,落到他肩上。他却看也顾不上,上马车就吩咐车夫赶路,越快越好。车夫听他话立刻挥鞭赶马,马车就疾驰出玉井胡同。
也许真是心里执念太深,反而是患得患失起来。
程琅靠着车壁,想起那人带着腊梅香气手指。想起她抱着自己教念书,声音句句从头顶飘落下来。想起得知她身亡时候,他痛哭得跪倒在她灵前。从此之后他就不再是那个躲在她身后孩子,他变成另个程琅。
马车终于还是掉头往宁远侯府去。
陆嘉学刚见内阁首辅汪远,下属把汪远送出宁远侯府。他坐回书房里喝茶。茶盖才掀起三分,程琅便进来。
“舅舅。”程琅微低下头喊他。
陆嘉堂抬头看他,他其实直很欣赏自己这个外甥,何况又是姐姐唯儿子。程琅行事谨慎,天资聪明,他也愿意重用他。上次事他权当是狼崽子刚长出利爪,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锋利,毕竟也还是自己外甥,他也没打算再计较。
“听说你近日和新任大理寺少卿罗慎远走得近?”陆嘉学问他。
程琅闭上眼睛,因手指掐得太用力,指甲盖都泛着白!
马车却吱呀声突然停下来。护卫挑开帘子道:“大人,有人找您。”
程琅抬起头,冷冷地说:“没空,都给赶开!”
护卫有些为难地道:“……大人,来人是都督人。恐怕您不得不去啊。”
上次他已经得罪过陆嘉学,若是这次再轻慢他必然没有好。程琅当然很清楚,因为他直都在等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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