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着庭哥儿进内室,内室里烧着暖和地龙,还熏着暖和松香。松枝又很快灌汤婆子过来。宜宁摸到庭哥儿身上冰凉凉,便把旁边床被褥摊开给他盖上,紧紧地掖掖被角,把他脚也裹在里面。当她抬起头时候,发现庭哥儿看着她。
他迟疑下说:“要是……叫你声姐姐话,你能抱抱吗?”
宜宁听得心里酸酸,伸手就把小小孩子抱在怀里。庭哥儿先有些不习惯,但渐渐就软和下来靠在她怀里,闭上眼睛。宜宁抱着他问:“庭哥儿,会儿晚上再带你过去吧,不然叫你乳母到这里来?”
孩子却已经抓着她衣角,困倦地睡着。小脑袋靠着她肩膀,呼吸起伏。
宜宁觉得他今日有些反常乖巧,她想把他放下来,却突然听珍珠说:“今日是小世子生母忌日。因忌日和老太太生辰冲撞,府里人从来都不跟庭哥儿说。估计他是从哪里知道,心中不好受才是……”
,她却在保定那样个小地方当不起眼养女。现在她回来,这切却还被赵明珠给占着。就算魏老太太不是故意,但她对明珠宠爱也已经形成习惯。
行人回到东园,宜宁沿着府中小径慢慢走着,突然看到有个小小身影蹲坐在她庑廊下。
“庭哥儿?”宜宁朝他走过去,庭哥儿穿着件嵌滚边斗篷,脸陷在斗篷毛边里。他整个人都显得毛茸茸,像只小动物样。
宜宁半蹲下,有些惊讶地说:“你怎在这里,你不是在房山看戏吗?你乳母又没有看住你?”
庭哥儿才抬起头,双鹿般眼睛看着她,睫毛又长又浓,看得人心里都要化成水。他说:“她们在看戏,趁她们不注意就跑出来。”
宜宁突然想起自己刚来那天,他跑进她房里时候,大家簇拥着他,他又骄傲又
“这怎行。”宜宁拉着他站起来,这孩子怎能这般行事。要是让人发现他不见,岂不是把整个府闹得人仰马翻,今天可是魏老太太寿辰。“送你过去。珍珠,给世子再拿件斗篷过来。”
庭哥儿却避开她,说:“她们跟说……娘亲原来在这里住过。”他继续说,“所以才在这里住着。不记得娘亲是什样子,她们说要是想娘亲就到这里来看看。”
宜宁被他说得怔,觉得他有点可怜。“你想你娘亲?”
“不想她。”庭哥儿抿抿嘴,“都不记得她是什样子,她死时候很小。”
宜宁却也没有再强迫他过去,叫个婆子去房山那边传话。她把庭哥儿拉起来说:“那也不能在这里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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