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宁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她点
点头，又呷
口茶水。
雪枝哄她午睡，宜宁看书也实在是看累，便躺到罗汉床上去。但还睁着眼，会儿想着程琅的小脸，会儿想着那位素未谋面的长姐。才渐渐闭上眼睛。
雪枝放下帐子，嘱咐刚来的小丫头走路要轻轻的，不要吵着宜宁午睡。
宜宁其实并没有睡着，半梦半醒的，她还能听到外面婆子轻声呵斥做错事情的小丫头。甚至还有乌龟在陶瓷缸里翻动的声音。个翻身，又个翻身。还有风吹动外头树的沙沙声。
突然有个人急促地跑进屋子里，声音压得很低：“小姐可睡？”
糯米粉、熟红豆揉，再用模子扣成小小的叶片形。蒸好之后再用井水镇，搁在玉盘上，还要撒层糖霜，十分的精致。
宜宁吃两块，想起猪蹄汤的事，跟雪枝说：“以后让小厨房给三哥送补汤当做夜宵。他读书辛苦。”
雪枝笑着给她倒杯茶：“您放心，奴婢省得。”
宜宁喝口茶润润嗓子。
她望着高几上养着的盆石斛，突然问道：“雪枝，
上次听祖母说起伺候母亲的郑妈妈，听说母亲死之后她就离开罗家。”雪枝在给她打扇，宜宁趴在贵妃椅上，望着她继续说，“她为什
走呢？”
宜宁听出是松枝的声音。
雪枝答道：“正睡着呢，你也轻声些，她陪三少爷看许久的书，难得睡会儿。”
松枝的声音有种压制不住的紧张：“快叫姐儿起来吧，出事。”
雪枝片刻没有说话，再听到时声音也是紧：“究竟是什事？你这着急忙慌的。左不过还有老太太在，叫姐儿有什用？”
“是四小姐……”松枝继续说，“四小姐的事情败露！不知道是谁说到老太太这里，老太太已经把
雪枝愣，摇扇子的手僵僵。她看着年幼的宜宁，叹口气说：“那时候奴婢也还小，在大小姐那里不过是个小丫头。只听说是郑妈妈提出要走的。”
“老太太挽留过她，郑妈妈却执意离开。您那个时候半岁多，在老太太怀里直哭。老太太又伤心又怒，便对郑妈妈说‘既然走，以后就不要回来’。”
宜宁皱皱眉。她记得当时祖母说过，郑妈妈是对罗家有怨所以才走的。
她又继续问：“雪枝，母亲究竟是怎死的。真的是因为生产伤身子吗？”
雪枝也不知道，她望着乖乖靠在贵妃椅上的小宜宁，她稚嫩的脸，和当年的太太的确是有五分相似的。便柔和声音说：“奴婢也不知道，但是太太是非常舍不得姐儿的。她走的时候，嘱托老太太定要照顾好您，大小姐跪在床旁边，哭得都喘不过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