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冷漠地看着沈括说:“你如果不想让春生淋雨,就别再阻拦。”
沈括但凡还有点人性,念点旧情,都该放过春生。
只是阮乔没想到,重重声扑通,沈
他们曾住在个屋檐下,起哭过笑过,也许愿过美好的未来,春生才25岁,怎就只剩把灰呢。
乌云将天色变暗,阮乔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最不想见的那个人。
沈括踉跄走到他面前,盯着那个方方正正的骨灰盒,想伸手又颤抖到完全无法触碰。
他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春生,他来晚,春生再也没有。
沈括不敢出手去抢,好像阮乔手上捧的是这世间门最易碎的泡,连声音大点都怕惊落他。
他知道春生想帮助别人,但他也知道春生不希望因为自己再引发更多争端。
如果真把春生捐出去,到时候沈括发疯,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事。
阮乔陷入两难,最后思来想去说:“那就让春生彻底自由吧。”
他做出当天火化的决定。
除叫陆然和喻肆来看最后眼,没有再告诉任何人。
上扶下:“没事吧。”
阮乔摇摇头,呼出口气走向春生。
现在没有人能阻拦他们。
阮乔轻轻碰碰春生的脸颊,那凉。
“你准备怎办。”秦濯问。
“阮乔,把春生给吧。”沈括哑着嗓子说,语气难得的低下。
但阮乔只回句:“沈括,你不配。”
沈括把嘴唇咬出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执拗地挡着路。
啪嗒,白瓷盒上湿点,阮乔以为是自己没忍住的泪。
秦濯脱下西装挡在他头上,他才知道是下雨。
春生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他几次在信里说不要为他难过,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大家因为他而忙碌奔波吧。
阮乔最后能为他做的,就是让他安安静静地走。
火葬场有很多人在哭,阮乔向爱哭,但他这次没有嚎啕,万春生说的是真的呢,如果真有灵魂还在,他要让春生放心地走。
春生穿着洁白的衬衣躺在那里,被推进去,高高的烟囱飘出阵烟,往很高很高的地方飞去,最后只剩下把灰。
阮乔沉默地抱着骨灰盒,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阮乔茫然地看向他。
秦濯沉默几秒说:“如果当真按照春生的遗愿,捐赠器官或者做大体老师,沈括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找到的,到时候没人能安宁。”
阮乔知道秦濯分析的是对的:“但是……”
“他现在没有理智可言。”秦濯皱眉看眼倒在地上的沈括,估计之后的很长时间门也都不会有。
阮乔眼睛发酸,他用袖子及时蹭掉,没让眼泪落在春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