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被他疯癫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又满心愤懑,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人在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好好珍惜!
“你别疯了,春生已经走了!”
“他没有!”沈括声音嘶哑地指着门,“他还跟我在一起,你滚!”
阮乔红着眼冷笑:“春生恨你,他一点都不想跟你在一起。”
沈括像被刺中了心脏,把怀里人抱得更紧,脸颊贴着他的脖颈,神志不清地重复着:“你胡说,春生想跟我在一起,春生一定会跟我在一起,谁都别想从这儿把他带走,你胡说……”
阮乔到安静沉睡的人面前,颤抖着双手去解他左腕上的表带。
那么宽的表带,在春生的手腕上很突兀。
“啪”表盘落在地上,露出下面狰狞的疤。
应该是不久前划的,有的才刚结痂。
在他露出光洁的右手,笑着比剪刀之前,他经历了什么……
们从没有距离。
回国之后忙工作忙生活,和春生见面的几次他竟然也从来都没有察觉过不对。
春生永远温柔地对所有人笑,永远不会生气,好像他强大到可以包容一切,承受一切。
最后一次见春生是在他脑子还不太清醒的时候,逼着秦濯把大家叫过来聚会。
席间门他觉得春生不高兴,一起散步时问春生怎么了,春生抱了下他,说他做出决定了,很好的决定。
阮乔抖了下手中的信纸,冷声问:“沈括,信你看了吗?春生的遗愿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沈括慢慢把春生放在毛毯上,双眼猩红地站起来逼近阮乔:“春生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要把他带走做什么?交给那些人当试验品开膛破肚吗?!阮乔,你想都不用想!!”
“砰!”
一手刀击在后颈,沈括身体一顿,慢慢跪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秦濯在阮乔肩
沈括身体一僵,他不敢看,自欺欺人地脱掉自己外套盖在春生身上。
“你走吧,春生还要休息。”他低着头说。
阮乔扶着膝盖站起来,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沈括,春生把他的后事交给了我
,是你该离开了。”
“你说谁的后事?”沈括抬起头看他,声音沙哑又阴狠,眼底满是疯狂,“春生只是累了,我一会儿要带他晒太阳,我们还要一起吃饭,晚上要一起睡觉。”
阮乔心口阵阵发疼,为什么他当时没有多追问几句。
后来就连陆然都觉得春生不对劲,好好地突然去旅游,他们还猜测春生是不是想开了。
他让春生发自拍,春生发给他,他便放心了,因为春生比了那个平常开心时会比的万年不变剪刀手。
可他没有想为什么春生会用左手拿手机自拍。
他还和秦濯吐槽画质好糊,他更没有想到是春生已经拿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