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阳和秦濯亲近,阮乔一直都知道。
秦嘉阳点点头,抱歉说:“不是我想瞒你们,小叔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就连爷爷奶奶也是过了几个月才知道。”
“好好的……他为什么看不见了?”
阮乔没有意识到,当他说看不见这三个字的时候嗓音已经染上了湿意。
他也曾看不见,仅仅几天就已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孤独。
秦嘉阳摇摇头:“不严重,就是锻炼时失手了,小指骨折。”
秦濯的体格和反应能力阮乔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锻炼时失手。
除非真像白颜说的那样,他看不见了。
“嘉阳,秦……叔叔以前教过我们,对我也很照顾,他在哪住院,我想改天去看看他可以吗?”阮乔问。
“乔乔……”秦嘉阳为难地摸了下脖子,良久叹口气说,“算了,跟你说实话吧,我小叔其实失明了。”
白颜要走,阮乔再也无法镇定,慌乱失礼地拉住他胳膊。
“白先生,你说秦濯失明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颜看着终于露出破绽的人,嘲讽地轻笑一声,却一根一根掰开阮乔的手指,什么也没有再说。
五月份的天气,阮乔浑身发冷。
小伙伴们三两成群已经散开,阮乔趁嘉阳身边没人,失神地走过去,开门见山问:“嘉阳,你小叔还好吗?”
从草莓园出来阮乔精神恍惚。
白颜说秦濯瞎了,瞎了五年。
可五年前秦濯不是还能一手遮天地掌控他吗?
他怎么会瞎。
阮乔指尖发软,要攥不住篮子。
可秦濯已经看不见了五年。
嘉阳困顿地按了下太阳穴:“唐礼说是生意上仇家设计的车祸报复。这件事小叔全程让唐礼负责,具体细节我们都不清楚。”
“
阮乔一颗心彻底坠了下去。
白颜没有骗他。
时间算来,如果真是那个时
候……
“所以当时送我去机场那几天,你看着状态不好,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这些年去过大小不少场合,为人处世已经算得上老练的青年,如今却不知道该如何包装一个话题才能不突兀。
好在以前两人聊天也总是跳跃的,秦嘉阳只愣了一下,并没有多想,但神色还是黯了下去。
“小叔昨天住院了。”他说。
“他怎么了?”阮乔追问。
看嘉阳一副难言的样子,阮乔心顿时揪在一起:“很严重吗?”
五年前,不是他失明又复明的时间吗?
白颜以前讨厌他,但明面上还是端着富家公子的涵养架子,如今五年不见反而对他的恨意毫无掩饰,或者说浓烈到无法掩饰。
他为什么一直看他的眼睛。
阮乔不敢想。
“你说这些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