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活动了下坐飞机坐得僵硬的脖子,随意说:“不回来干嘛,还能一直在外边啊。”
陆然说:“那也不是不行。”
他们挺多同学都移居了海外,单从画画
的发展来看,阮乔留在巴黎确实资源更多,他要回来时伊恩也是不想放人,好不容易带出个好苗子。
“我妈在那边住不习惯吧。”阮乔说。
春生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踏实,穿着柔软的白衬衣,在一家互联网大厂当程序员。
三人里面变化最大的要数喻肆。
大四阮乔和喻肆聊过一次,之后他去了巴黎,喻肆则留在了国内。
曾经骑大摩托的白毛酷guy,现在在家里的公司独当一面,穿着休闲款西装,发间挑染的灰色是酷哥最后的倔强。
如今四面相对,总有种恍如昨日的错觉。
“乔儿!”
“乔乔——这边!”
三个风格不同但放人群中都很亮眼的男人,在接机口盯着同一个身影。
从通道出来的青年穿着蓝色oversize款卫衣,懒洋洋地推着行李箱故意磨蹭,东瞅瞅西看看,假装找不到人。
可嘴角压不住的两粒酒窝早就长了小翅膀。
他跨上商务车后座,挺大的一辆车,跟五年前他们一起来机场的光景很像。
不过这一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阿姨以前也是画家。”非常浪漫优雅的一位艺术女士,怎么会排斥巴黎,陆然还是想不通阮乔为什么回来。
“我妈太多年不画了,生活习惯也不同,过去还是会不舒服吧,你问问喻肆我刚去的时候有多窘。”
阮乔拍拍前面座椅的后背:“而且你
“乔乔,太好了,还以为要等很久才能见面。”春生挽着阮乔,四人一起往停车场走。
阮乔会回国的确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读研这两年阮乔出奇地忙碌,他被伊恩重视,带着出席了很多大型画展,参加的比赛更是不计其数,期间阮乔的画技突飞猛进,拿的奖项也不少,被媒体毫不吝惜地称为新锐画家。
“我说大画家,怎么不在你们醉生梦死的Paris继续镀金了。”陆然改不了老习惯,伸手搓了把阮乔的头发。
“你轻点,别给我揪掉了!”美少年已经到了要谈论养护头发的时候,真扎心。
“乔乔!”
“瞧瞧哪啊,人家都瞧你们呢。”阮乔走过来笑着说,欠欠的样儿不见一点生分。
可其实距离他上一次见到室友们已经过去快一年了。
时间就是这么神奇,当过了某个节点后就像开了加速器一样让人措手不及。
陆然虽然还穿着大大咧咧的运动装,但人家已经是小老板了,两年前大学毕业,一边帮家里小厂做做系统,另一边自己开了家拳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