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在平时,他会考虑很多会不愿意开口,可是现在却像找到个出口,哭得缺氧脑袋秦濯问什他便说什。
“爸爸走。”
“怎走。”
“他们说是酒驾,从没修好码头冲出去。”
“他们说?”
阮乔哽咽:“不想去医院。”
“好,不去,”秦濯刚才检查过,都是些小皮外伤,“回酒店帮你擦药。”
颈间片湿热,阮乔埋着脸,声音翁翁地说:“不想让妈妈知道。”
秦濯:“你有没有认识同学,就说去同学家玩,明天再回去。”
阮乔点点头。
阮乔被秦濯用毛呢大衣裹住,路抱到车上。
他后怕得发抖,血腥味让他想起那个被吊在悬崖上时候,下意识想在秦濯身上找熟悉味道,但只能闻到辛辣龙舌兰雪茄味。
秦濯让小孩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身上,顺着后颈抚摸:“乖,不怕。”
“那个人刚才说,他去年□□个女孩,他……”
“知道,这件事会让人去查,你不用担心,好好休息能做到吗?”
阮乔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调查结果,所有人,都说爸爸是酒驾,是畏罪潜逃,说爸爸贪污公款以次充好才导致那栋楼塌,当时里面有三十七个工人,二十八个重伤,九个……整整九个人,全部都死,死……”
这是压在阮乔身上六年枷锁,他早已泪流满面。
秦濯无声抚着那单薄脊背,等阮乔慢慢说。
“可是不是爸爸做,不是……”
“他从小就教人要对得起自己良心
只是眼泪还是停不下来,直到秦濯抱着他回到酒店,还在无声地往外涌。
再哭眼睛就要伤,秦濯无奈叹息,终究还是问:“阮乔,你爸爸呢?”
按照唐礼发来初步调查,阮乔父亲在他12岁那年就去世,这样话题本不该在这个时候提,但是秦濯刚刚赶到时听见那人提到阮乔父亲。
小孩儿虽然怕疼,但不至于因为点磕碰就哭这难受,究其根源应该还是和他父亲有关。
阮乔突然被问到父亲,神情有些怔愣。
秦濯声音很低沉,有种安抚人心力量,让阮乔从无处可依高空又回到安全地面,可能是男人怀抱太温暖,他顿时涌上种巨大软弱感。
很委屈。
他不知道为什自己总在遭受这些,他明明在做正确事,为什总有人要上来欺负他,那些人说是他们全家都活该下地狱,可是爸爸是冤枉,为什从来都没有人相信。
先前惊惧中没流出眼泪全在这刻决堤,阮乔抱着秦濯脖子,突然哭。
秦濯:“怎,哪儿不舒服,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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