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琛安静地看
他们走出学校大门时候,天已经黑透,临近元旦,马路两旁掉光树叶秃枝也应景地缠些五彩斑斓氛围彩灯,与沾满霜雪冰棱树挂相映成趣。
天上飘着点毛毛雪,他们没打伞,并肩踩在雪上。也许是雪天特有寂静,往日里熙熙攘攘街道冷冷清清,周遭静悄悄,间或从远处飘来声闷闷汽车鸣笛声。
踏进小区大门时候,沈则鸣抬头往旁边看眼,祁景琛总是故意走在风口替他挡风。
他停下脚步,深吸口气,叫住祁景琛。
祁景琛扭头看他。
下周二就要开始期末考,刘主任资本家做派,好说歹说把周末没事老师们都劝说留在办公室加班,沈则鸣便是受害者其中之。
接近下午六七点时间,又是下雪大冷天,被迫加班老师们都走光,办公室只有祁景琛和沈则鸣两个人。于是老老实实陪他下午祁景琛便开始作妖。
沈则鸣头都没抬,提笔在周骁卷子上写个五十八,淡淡答道:“造谣犯法。”
近段时间以来两个人之间相处几乎都是这种模式,祁景琛消消停停追人,偶尔弄出点无伤大雅小玩笑,沈则鸣不咸不淡回应两句。
而关于沈则麟那件事再没人提过,可不提不代表不在意。
沈则鸣没看他,盯着地上雪,想很久,语速很慢地说:“们分开十年。再过两年你三十岁,那时候三十二岁。假设们都能活到六十岁,们只有三个十年。如果活到七十岁,就是四个十年。”
“就算到八十岁,也只有五十年。但是这不包括那些无法预测意外,们也可能只有今天。”
停顿片刻,他深深地看祁景琛眼,接着道:“祁景琛,你懂?想和你重新开始,想和你好好谈个恋爱——”“现在就可以。”祁景琛突然出声打断他,目光深邃,“只要你想,们现在就能重新开始。”
沈则鸣沉默瞬:“你让把话说完。”
他叹口气,声音低下去:“可前提是咱们都能坦诚点。”
闻言,祁景琛笑声,看眼时间,将手机反扣在桌上,起身去数沈则鸣手底下卷子。
“行。”他半倚着桌面,把抽掉沈则鸣手里红笔,“该下班。”
沈则鸣不悦地皱眉,抬头要去抢被祁景琛夺走红笔,“没剩多少,弄完再休息。”
“不行。”祁景琛将红笔揣进兜里,不由分说地把沈则鸣扔在椅背上羽绒服拿下来搭在他肩上,嗓音带笑,“沈老师是自己穿,还是帮你穿?”
沈则鸣瞪他眼,又低头估算下剩余卷子,没什表情地穿好衣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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