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琛在家门口站会儿,见盛娟没有开门的意思,就坐电梯下楼。
走到楼下的小花园,突然下起大雨。他在棵大树底下坐着躲雨,他的猫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那只猫只比奶猫大点,毛发淋湿,可怜巴巴地蹲在祁景琛对面。也许是同类的惺惺相惜,猫主动靠近祁景琛舔他的手背。
猫的舌头温暖柔软,舔到皮肤时有轻微刺痛,祁景琛把它抱进怀里。雨停之后,他把猫带到地下室,用零花钱给它买水和食物,希望猫永远待在地下室陪他。
他每天都给它送吃的,陪它玩。可是有天,猫逃跑,在他眼前吃另个人喂的食物,舔另个人的手背。
喝完粥,时间接近夜里十点,沈则鸣困得睁不开,他强撑着意识,看祁景琛没有回家睡觉的意思,就用完好的右手拍拍病床的另侧,“上来起睡吧,床很大。”
祁景琛摇头,“不用,不睡也行。”
“你说什啊?不睡怎可以。”沈则鸣不满地瞪他眼,可他实在太累太困,没有多余的精力跟祁景琛纠缠。
“你要是困就上来睡吧。”
说完他就闭上眼睛,祁景琛就走到门口关灯。
他到病房门口,正好撞见从里面推门出来的沈铭。
不知道里面发生什,沈铭皱着眉头脸色不算好,看见祁景琛,他礼貌性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径自转身离开。
祁景琛推开门走进去,沈则鸣仍然保持着他离开前的姿势,瞥见祁景琛进来,他眼珠子咕噜转圈,最后落在祁景琛手里的粥碗上,嘴上却问:“你怎不回家啊?盛阿姨不担心你吗?”
祁景琛走到床边坐下,边打开盖子,边面无表情地说:“她在外地。”
说完他用勺子盛勺粥,很自然地递到沈则鸣嘴边。
猫不要他
沈则鸣很快睡熟。祁景琛站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他。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沈则鸣的病房在五楼,能听到点底下帐篷里的吵闹声,在这片嚷乱中,夹杂着几声猫叫。
祁景琛快步走近窗户,勾着头往下看。
他视力很好,借助楼下病房的灯光,看到只浑身雪白的小猫蹲在草地上吃东西。
这只猫跟他六岁那年捡到的那只长得很像。那天盛娟因为他晚饭时少喝两口汤,打他顿,又把他扔出家门。
沈则鸣呆几秒,抬眼看向祁景琛,怀疑道:“你喂吃?”
“嗯。”祁景琛看他眼,“不然你有手?”
沈则鸣垂眼看看自己被夹板绑在胸前的左手,不太有底气地道:“可以用右手。”
“医生说你不能活动。”祁景琛耐性十足。
沈则鸣妥协,张口咬住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