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远摇摇头,笑意挡不住。他想,除能和纪驰待在块儿,没什是比劫后余生、虚惊场更让人开心,偏偏这两样他今天都给占齐。
他把单子放回去,盯着纪驰下巴看会儿,这让他想起来他们几个月前每天同床共枕日子,纪驰偶尔赖床时候,就会搂着他,用还没刮掉胡茬蹭他胡茬。
感觉这些好像都已经是很久以前事情。
他下意识摸摸自己下巴,果然也有扎手触感。
“身上有伤,不能洗澡,不过可以简单洗漱下,东西卫生间里都是齐。”纪
即使生这样难受病,他也努力走到自己面前,对自己露出笑脸。
面对他时候,夏安远始终在笑。
混沌片梦里,夏安远睁开眼。
他恍惚好几秒才记起来自己身处何地,转眼看向床边,冷不丁对上纪驰凝视。
“醒?”纪驰声带像被寒风刮整夜,破得嘶哑难听。
他说他觉得很对不起你,因为他做错事,可又没办法靠近你。
他是自己主动要求看心理医生,他每天都在很努力地吃药治病。
他说他写首歌,他想用这首歌来向你表白,追求你。
纪总,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什,这些话也本来不该由来说,但很希望远哥可以开心点。
这多年,连都看得出来,哪怕方式不对,
夏安远眨眨眼睛,见到纪驰换衣服,双眼微微发肿,下巴冒出青黑色胡茬,看起来像整晚都没睡。夏安远心沉到谷底。
“驰哥……”他开口叫他声,本想询问他检查结果不是不好,顿顿,还是转话头。他对纪驰笑笑:“驰哥早安。”
纪驰安静地看他会儿:“检查结果都出来,没事,别担心,要不要再睡会儿?”
夏安远还是笑笑,说:“驰哥,你这表情看上去不像没事儿样子。”
纪驰把放在床头柜报告单递给他,看着夏安远翻会儿,脸上笑变得轻松,才伸出手,去碰他额头被撞过地方。“说没事,就是没事。”昨晚揉过药,肿已经消,这会儿只剩下紫色淤青,“还疼吗?”
他直很爱你。
纪驰手指划过这些字眼,脑海里浮现夏安远跟着车奔跑样子,浮现他浑身上下落满雪静静等待样子,还有他花那大把钱只为见自己面,站在自己面前局促又讨好地笑样子。
浓重悔意淹没他头顶,潮湿浪卷过纪驰身体里每个部分,潮水声在他耳边呼啸,像来自岁月扭曲变幻发出嘶鸣。
纪驰掌根用力抵住双眼,他心疼得不知道该怎办才好。
他想他小远真太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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