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远走到纪驰旁边,也从烟盒抽出支来,他并没立刻用打火机去点,手指抚过烟身,沉思般,他问纪驰:“这栋楼,您和张总要接手吗?”
“有这个想法,”纪驰并不瞒他,“但取决于你的意见。”
像是陷入漫长的思虑,夏安远很久才有动作。
他将烟送到嘴边,握住纪驰夹烟的手,看他眼,然后俯下身,用纪驰的烟,点自己咬在嘴里的烟。
“借个火。”吐出淡淡的烟气,夏安远这样说。
“还记得你当时怎说吗?”
夏安远记得他什也没说。
“你说句‘晚安,纪驰’。”
夏安远垂下眼,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半晌,说句:“对不起。”
“没有什对不起的,”纪驰说,“学抽烟不是因为这件事,只是恰好记得这天,把你送回去以后回爸妈家,他们还在楼上因为出国的事情吵架,见到桌子上有包烟,就拿出来根,试下。”
时候眼神盯着某处在看,像看夏安远,也像看夏安远身后的夜幕。
“是开始追求你的第天。”
开始追求的第天。
夏安远脑海顷刻闪过回忆的片段,在纪驰醉酒后,他们发生第次亲吻的那天。
酒精,初夏,朦胧的吊灯光线。
抽烟的动作很简单,但放在
“没被呛,抽两口头就发晕,”纪驰将烟送到嘴边,深深吸口,又缓缓吐出来,他眼睛放松地微微眯着,就这样看夏安远,“那时候不觉得有什好,所以没再继续,现在看来,其实滋味挺不错,对吗?”
是啊,挺不错的。
烟不是什好东西,但总有千万人这样迷恋。
或许人总在迷蒙的烟雾之间,将当下的情绪也跟随吐息,挥散出去。
所以这喜欢,于是这喜欢。
他记得住那个吻的滋味,不,不仅是记得住,他恐怕这这辈子也忘不掉那个吻。
是那天吗?
可那天晚上纪驰是在他家住的,醉酒的人睡得规规矩矩,反倒是自己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纪驰怎学抽烟?
“时间过去太久,你忘也很正常,”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纪驰很淡地笑下,“正式开始追求你的第天,那天下雨,小雨,放学后送你到家门口,你把伞塞到手上,转身的时候叫住你,问你愿不愿意跟在起,做男朋友的那种在起。”
像在复述电影情节样,纪驰把夏安远瞬间拉到现场,他记起来,这的确是纪驰第次将“在起”三个字说出口的那天,不是时间过去太久,是纪驰说这话太多太多次,以至于夏安远印象最深的,其实是那个酒后的吻,那句像是表白但其实不算表白的“国外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