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远怔怔看着纪驰,他没说过自己昨夜把其中遇难者背回来,不知道纪驰什时候知道这事,但纪驰这聪明,想必无论什事情,稍加推测就能弄清楚来因去果。
他突然记起来什,想挣开纪驰手:“您知道?”夏安远手在浴缸边沿抓两把,想要撑着手臂站起来,有些慌乱无措,他很少出现这副样子,“忘,应该先去庙里拜拜,求几张符,对,纪总,您最好也起去,万影响运势呢,虽然您没直接接触,宁可……”
“别动。”纪驰打断他,“很滑,会摔跤。”
确实太滑,他没能捞住夏安远动作,纱布不可避免地被打湿,纪驰短促地蹙下眉,将手收回去,按在
掌腹去轻揉,手指几乎没怎用,因而并不让人感到狎昵,只生出种被当成小孩照顾微妙错觉。
忽然水中声轻响,他按住纪驰继续探向他腹部手,哑声,“纪总,自己来就好。”见纪驰状若未闻,他只好用指尖挠挠他手背,轻声道,“很痒。”
夏安远抬眼看纪驰,眼褶线条从眼尾挑出来,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睫毛已经被水雾沾染,变成更深色簇簇。暖黄灯,透白雾,潮湿空气,浴室终于成它标准范式模样,濛濛、晦暗、迷离、暧昧,水混在空气里,细密地浸湿夏安远每寸肌肤。他仰着头,灯光便恰好铺在上面,漉漉张湿脸,那不是可怜,委屈巴巴样子,那张脸有男人沉毅棱角,青黑色胡茬都冒出头,但这水、这光,清润,柔和,绸缎样地淌过他惹眼五官,像蒙层薄纱,将夏安远蒙成位海神新娘。
“晚上没歇着,当然会困,不过上午那会儿在车上睡觉,就还好。”隔着愈浓雾气,夏安远见到纪驰脸上似乎有惝恍神色,他坐起来些,“倒是您,昨晚休息得不好吧?”
纪驰手往后面收,在夏安远腿往下,用另只手卡住夏安远脚踝,他看着夏安远被热水熏红颧骨,说:“昨晚雨很大。”
夏安远愣下,不太明白纪驰提这个做什,他摇摇头:“其实还好,断断续续,没有直都在下。”
“冷吗?”他拇指在夏安远腿腹上按按,不知道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还是纪驰用巧劲,夏安远竟然察觉到阵酸痛。
“不冷。”甚至走太快还会觉得热,夏安远没把后半句说出口,他迟钝地想到肌肉酸痛原因——昨晚走山路实在是太多。
纪驰似乎和那个地方较上劲,沐浴乳让他摩挲出丰密泡沫,“死人不冷?”他挑着眼尾问。
死人当然冷,被泥水泡过死人更冷,寒冰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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