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死,也不愿意自己儿子,用脸去挣那些脏钱。”
“你以为那样是救们吗?不,它们只会害
夏安远站在医院卫生间镜子面前,取下眼镜。
他打量着镜子里面自己,晒得发黑皮肤,浑身精瘦肌肉,只图方便毫无形象可言短寸头,青黑杂乱胡茬,那张曾经神似夏丽清丽脸庞,早被柴米油盐染成大多数失意中年男人颓唐模样。
他对着自己笑笑。就算去卖,也不会比曹德刚拿出来逗大家玩乐那个价钱高吧。
想到这里,夏丽时而尖锐时而哽咽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反复响起,仿似附骨之疽——
“头发放下来!眼镜戴上!你准备勾引谁呢!”
工地临时停工停到第二天。
停工原因并不明朗,但因为昨天那群人里警察,工友中间已经流传不下三个版本。
方清华那边还没通知自己去上班,工地又停工,夏安远猝不及防没有进账,不免有些焦虑。
这个工地活是他在林县认识邻居给他介绍,要是没这个活,像他这种认识不几个包工头工人,是很难再立马找到日结工资这高工作。
侯军却没什烦恼似,照样该干嘛干嘛,也不参与工友们牌局,整天都闷在被窝里玩手机。
“是不是又忘记话?记吃不记打是吧?给跪下!”
“小远,听妈妈,咱们不需要受欢迎,也不需要出众,妈妈只希望你,只要平平安安普普通通过完这生就好。”
“对于有钱人,美貌是可以成为武器,成为锦上添花,如虎生翼,但对于穷人,美貌只会带来灾难。”
“你看看妈这辈子都过成什样,你也想成为像妈妈这样人吗?!”
“疼吗?疼就对。有钱人,步不能接近,有钱人钱,个子儿都不能碰!”
夏安远趁着这时间去医院陪夏丽下午。预缴住院费早已用光,因为刚进行完第个疗程化疗,现在他还倒欠着医院,听护士口气,要是近期不把费用缴上,他们也很难及时安排下个疗程。
于是在见完虽然消瘦许多,但眉目间却明显因为治疗多出几分生气夏丽之后,夏安远焦虑到达顶点。
他盘算着哪里能借来钱。
夏丽母家他从小就没有接触过,自然也就没有有血缘关系亲戚,稍微熟悉点人,也就是邻居和工友,大家都是普通人,就算他夏安远有那高信任值能让他们放心把钱借给他,但人家最多就只能拿出那点,杯水车薪。
找老板预支工资?可他这两份工作才干没多久,人徐福明显就担心他会不会随时跑路,哪里还肯给他预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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