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北川答应下来,挂了电话,就见江回自己下了床,大抵是刚醒没力气,他身子摇摇晃晃的,扶着一旁的床头柜勉强站稳。
阮北川连忙放好手机,走过去扶他。
“能走么?”看着江回虚软无力的样子,阮北川皱眉,“不行我背你吧。”
闻言,江回白净的脸蛋浮起淡淡的红晕,往后缩了一下,摆手拒绝:“不、不用,我自己可以走,太麻烦你了。”
阮北川笑了下:“多大点事儿。”
江回怔了下,伸手接过,捧着纸杯抿了一口,“谢谢你,阮同学。”
沉默片刻,他双手捧着纸杯,犹犹豫豫地抬头看着阮北川,小声问道:“我、我叫江回,请问是你送我过来的吗?”
阮北川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注意到江回过分瘦弱的肩膀,又说:“你是不是没吃早餐啊?校医说你这低血糖挺严重的,明天一定要吃早餐,还得记得随身带点糖。”
江回低低地应了一声,“好,谢谢你。”
一上午听了三句谢谢,阮北川乐了,“别客气,都是同学。”
非要选一个,阮北川还是更喜欢纪峋那一款。
这样想着,阮北川收回视线,一边按着止血棉,一边拿起手机继续刚才玩到一半的消消乐。
手机页面出现通关字样的时候,病床上的人动了一下。
阮北川抬眼,跟半仰身子瞪着眼睛的江回对上视线。
他愣了两秒,下意识松开手,起身介绍道:“那什么,我叫阮北川,你早上军训低血糖晕过去了,辅导员让我在这儿陪你。”
待江回恢复力气,阮北川虚虚地抓着江回的小臂,一起往外走。
刚走出校医院大门,就看见门口一坐一站的陈桥和纪峋。
陈桥被太阳晒得蔫头耷脑,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校医院门口玩手机。
而纪峋的模样看起来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有额发微
想起辅导员的交代,阮北川刚想邀请江回一起吃午饭,手机就嗡嗡振动起来。
是陈桥的电话。
按下接听键,陈桥疲惫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就顺着听筒传了过来:“爹,你还在校医院呢?”
“在。”阮北川说,“有事?”
陈桥:“早训结束了,我跟峋哥过来找你一起吃饭。”
江回还有些初醒的迷茫,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转动眼珠看一看粘着胶带和止血棉的手背,又看一看站在床边的阮北川。
半晌,他撑着床坐起来,垂着眼睛对阮北川说:“谢谢。”
江回声音很轻,嘴唇泛着白,脸色仍然不太好,一副风一吹就要随时晕倒的虚弱模样。
阮北川微微拧眉,转身把病房门关上,看江回嘴唇干得起皮,又去病房的饮水机那儿接了半杯温水,递给江回。
“你嘴唇很干,喝点水润润。”